衣服不用带这么多,周末回家来拿就行。”
常文恩没有回头,“我不折腾了,尽量多带一点。”
“你不想爸爸啊?”常瀚半开玩笑地问他,“爸爸想你呢。”
常文恩说:“想你了就回来看你呗,坐公交也就一个多小时。”
常瀚不知道说什么好,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常文恩其实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一点点舍不得的情绪都没有呢?就算常瀚对他不关心了,还做了一些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住了十多年的家明天就要离开了,也不会一点舍不得都没有吧?
可他就是没有,做不得假。
常文恩收拾好了下楼,任一盈正抱着小儿子逗着玩,常文恩出去住了,她心情不错,却也没说什么,她已经很久没和常文恩说过话了。
热死了,常文恩站在马路边打车,他心想,这么热的天,何跃非要去那么远的篮球馆打篮球干什么?
他打了车往那边去,热的额前都出了一点汗。
到了篮球馆,常文恩找到了何跃,他刚刚打完篮球在休息,低头看着手机,常文恩往那边走,何跃抬头看他,抓着他的手让他坐下,“热不热?”
“热死我了!”常文恩拿额头在他的短袖上蹭,“你非跑这么远打篮球干什么,以后不许来了。”
何跃好像在和谁发短信,又把头低下了,拉着常文恩拽进自己怀里,“行了行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烦我。”
常文恩趴他腿上,凑近了看他在给谁发短信,何跃不给他看,常文恩伸手去抓。
“何跃,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常文恩说:“给我看,要不然我就告诉阿姨。”
他整个人都趴在何跃腿上,露出了一段腰来,何跃瞥了一眼,把手机放在兜里了。
“什么你都看,烦人精。”何跃让他坐好了,“你叫哥哥就给你看。”
“何跃哥哥!”常文恩抬头看他,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盯着何跃的脸,因为天气太热,常文恩的脸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红,微微上翘的鼻尖也有了一点汗珠,何跃伸手摸了一下,常文恩没有躲。
“看吧看吧。”何跃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只有他和余春蜓发的短信,余春蜓让何跃带常文恩晚上回家里吃饭,常文恩切了一声,何跃伸手捏他的脸,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常文恩没听清,茫然地说:“什么?”
他的耳朵听力不太好,四年级的时候发烧,烧了一整天,任一盈的爸爸过生日,一家三口去给老人庆生,家里只剩他一个,他手机又找不到了,没法给常瀚打电话,等常瀚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要烧傻了。
带去医院检查,说是突发性耳聋,几天就会好,可是从那以后,常文恩的耳朵就总是时听得到时听不到的,去医院看了几次,只说正常,没什么异样,大夫说他可能是心理问题。
当时余春蜓和常瀚爆发了非常激烈的冲突,甚至差一点动了手,余春蜓说她可以养常文恩,甚至说:“以后常文恩什么都不用你们管,他想奉养你们就奉养你们,我也不要你们的钱,我只求你们别再这么折腾孩子了!”
常瀚非常生气,也许是在气自己,他说自己的儿子不用别人管,余春蜓也气的头晕,但是报警也不管用,常瀚并不会被剥夺抚养权,顶多算是“家庭内部矛盾”。
余春蜓彻底与常瀚闹掰了,但是常瀚默许了常文恩总是去余春蜓家里玩这件事,甚至有时候连着住好几天他也不会管,那时候何跃读初中,有时间就要回家一次来陪常文恩。
常文恩终于可以不用在那个家里住了,何跃是非常高兴的。
他看着常文恩茫然的脸,想像小时候一样亲一亲,又觉得不自在,毕竟他们都长大了,两个男孩总黏在一起本来就很奇怪,对方也不是能随便亲的小孩了。常文恩这几年没有长高多少,但已经有了一点少年的样子,虽然性格没什么改变,还是那样娇气,爱折腾人,可是他不爱哭了。
何跃已经很久没见他哭过了。
有的时候,何跃觉得常文恩与别人都隔了一层,小的时候还会抱着何跃哭哭啼啼地说:“爸爸不要我了怎么办。”可是现在,常瀚做了那样多过分的事情,常文恩却好像没什么所谓了。
男孩子坚强一点是好事,可何跃觉得,常文恩不应该这样的,他一直像小时候那样哭哭啼啼地找自己抱,何跃都觉得要比现在好。
“又听不清了?”何跃两只手捏着他的耳朵,常文恩的耳朵很软,耳垂也很小,何跃拿手指捏着玩,常文恩回过头来看他,两个人挨的很近,何跃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走吧。”何跃拉着他站起来,两个人一起回了家。
家里的猫还在,长大了许多,常文恩脱了鞋,还没来得及换拖鞋,猫就过来蹭他,他抱着猫去何跃的卧室玩,热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蔫巴巴地躺在了床上吹空调。
何跃拿了冰箱里的果冻给他吃,他撕了包装纸慢慢地嚼,何跃问他:“恩恩,你明天就去新学校了,去宿舍看了吗?”
常文恩与他读一所学校,只是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区别,他说不知道,随手把自己额头前的碎刘海梳上去,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来,抬起腿拿脚在何跃肩膀上轻轻踢了一下。
“宿舍是两个人还是四个人?”常文恩问他,“去了随机分吗?”
“不是随机分的。”何跃说:“有办法挑自己喜欢的。”
常文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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