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是圣人就对了。」
「嗯」
「会啊。」
「少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鬼才会相信你。」
「小哥,幸亏还有你站在我这一边。」
见杨逸淇弯下腰对着骨灰坛上的照片说得煞有其事,谢至桦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他一拳。「喂!尊重死者一下好吗?」
「果然是亲兄弟,他和你的前老板学弟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杨逸淇不为所动仔细端详起照片上的人,心想这个人要是还活着,他或许r遇见谢至桦,进而和他的命运纠结在一块了吧?
「连杨协理这个外人都这么认为了,也难怪学长始终都不愿意接受我了──」从背后忽然冒出的声音让两人同时回过头去,杨逸淇留意到谢至桦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明嘉?呃、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不……是差一点就见不到了。」吴明嘉的视线淡淡落在谢至桦脸上,微微的温度缱绻着长年的牵挂,那张笑脸对照着冰冷的骨灰坛上的照片,顿时让人有股昨日今非之感。
他明白,尽管眉宇间的神情再相似,ròu_tǐ却是装载着不一样的灵魂。
「怎么说?」
「我以为学长还是不想见到我。」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和伯父伯母一起来……」他想避开的其实不是吴明嘉,而是吴父吴母长年不减的热情,总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吴明嘉的哥哥过世之后,他们对他更是视如己出,毫不知情他曾经对他们的长子怀抱着邪念。
「学长,其实我爸妈他们很惦记着你的……」
「我知道,但我没脸见他们。」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回头迎上杨逸淇纳闷的目光。
「什么理由让你不想见他们?」他是不清楚谢至桦和吴家之间渊源,但他感觉得出来他对这家子是又爱又怕。
「我想是因为我哥吧?」
杨逸淇听到之后皱起眉头,「他是病死的,又不是让你给害死的,你内疚个什么劲?」
比起反驳否认更叫人感到不忍的是谢至桦的沉默以对,吴明嘉想都不想,忽然伸手将他拥入怀里,赶在他挣扎之前,他语重心长地说:
「学长,这是代替我哥抱你的……我想假如我哥还活着,他肯定也会希望见到你快乐的。你要是拿他的死继续折磨你自己,才会让他走得不安心吧?」
谢至桦怔然无声,只是闭上眼睛流下泪来。
吴明嘉松开他给了一个微笑,见他眼泪还是不停地掉,他想替他抹去却又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这十年来,学长总是一个人,但今天,我看见学长带着杨协理一起过来祭拜我哥,老实说我很惊讶……学长看来已经替自己做出选择了,因此不管是我哥还是我,不想认输都不行了。」
「明嘉……」
「学长,祝你幸福。」吴明嘉笑着和他拉出距离,逆光下的笑容,彷佛出现了重迭的身影,亲口给了他祝福。
「你刚刚干嘛装哑巴?」当两人双双从灵骨塔走出来的时候,谢至桦率先打破了沉默道。
「吴明嘉把该说的都说了,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补充的。」
「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点得意的样子?」
杨逸淇未置一词,嘴角搁浅的笑意味深长,谢至桦看了他一眼,像是如释重负。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谢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包容我的所有事──」
「别看我这样啊,我其实很小气的。」
「嗯?」
「输给一个未曾谋面的人,也不晓得他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你。反正──」
「反正什么?」
「反正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即便是输也不算输得太惨啦。要是让我再看着你的背影,那才叫做可惜。」
杨逸淇站在原地朝他伸出手,见谢至桦第一个反应是东张西望,他忍不住笑斥道:「不用看了没有人啦,谁会一大清早就跑来灵骨塔观光啊?」
「我们难道不是人吗?」谢至桦嘴里嘟哝了一句,却还是把手放上杨逸淇的掌心让他轻轻握紧。
「对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回家之后我们还是要继续分房睡吗?」
「你说呢?」谢至桦未置可否,只是一径笑。
从建筑物到停车场其实有段距离,但在踏上回程时,他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这条路总是漫长得让人举步维艰了,因为他知道他已经不再孤独了。
《完》
后记
十月开稿的文,没想到我又严重del了,看来要挑战三个月一本书的目标应该距离我还是很遥远。(叹)
先来聊聊这本书的诞生好了,其实是某天晚上我从公司开车回家,在拥挤的车潮中听着张智成的「暗恋」突然萌生的灵感,当时真的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写得超棒超好,那种想看不敢看,想爱不敢爱的较弱与怯懦,让察觉到那份恋情的人不由得陪着一起笑着流泪──这原是「背着你」的发想来源,但由于初版的学弟被我写到有点精神变态,剧情一发不可收拾,为了避免造成学长过多的困扰,学弟就姑且不当变态了,即使我一直很想写一个性格扭曲的年下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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