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得这么诡异,他只是乘客,快看病。」
被萧鹞催促,顾少宣走到床头,拿出听诊器,当发现舒清风只穿着内衣躺在毛毯里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鹞一眼,做完检查后,问萧鹞,「你做了什么」
「不关我事,是他自己晕船导致的。」萧鹞一脸坦然地回复:「我跟他有点过节,昨晚看他晕船,就把他扔进了杂物房,结果忘记了。」
把一个大活人关进小黑屋,这是软禁好吧,这在法律上已经构成犯罪了,而犯罪人居然还说不关自己的事,只是忘记而已!
顾少宣翻了个白眼,不过他跟萧鹞认识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跟他有过节的那绝对是坏人,想起往事,他试探说:「如果跟那件事有关,不如直接把人扔海里算了。」
「好啊,你扔。」萧鹞说:「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抱歉,那违反我的职业道德。」
话不投机,顾少宣耸耸肩,放弃了提议,打电话给护士,交代她把退烧药和葡萄糖盐水带来,给舒清风打上点滴后,说:「等他醒了,给他吃点流质看看,如果还是吐,就只能继续挂点滴了。」
顾少宣留下退烧药和晕船药,准备离开,萧鹞忙拦住他,说:「把病人带去你那里治疗吧,免得点滴打完,还得麻烦护士小姐来拔针。」
「不麻烦不麻烦!」
旁边的小护士听了这话,立刻拚命摇头,帅气多金又绅士的船长可是她们心目中的偶像,就算无法发展,有机会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顾少宣看到小护士一脸春意,故意揶揄:「人家都说不麻烦了,再说你是一船之长,让我们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那我现在以船长的名义,命令你带病号离开。」
「如果你希望他因为移动继续呕吐脱水而死的话,我不反对。」顾少宣拍拍萧鹞的肩头,笑嘻嘻地说:「所以老板,你还是认命吧,反正还剩几小时的路程,你可以的。」
门关上了,把萧鹞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他无奈地挑挑眉,虽然顾少宣说话经常没正经,但在工作上不会敷衍,以舒清风此刻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再移动。
萧鹞转回卧室,舒清风睡得正香,眉头舒展,神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看看吊瓶里的液体,还需要很久,就先去甲板机舱转了一圈,跟大副和轮机长交代完工作,又匆匆赶回去,快到船长室时,里面传来音乐铃声,他急忙推门进去,发现是舒清风的手机在响。
萧鹞跑过去接听,来电却断掉了,听到卧室有响声,他走进去,见舒清风被手机铃惊醒了,眼眸半睁,眼神有些茫然,挣扎着想起来,忙上前按住他,说:「别动,会滚针。」
话刚说完,萧鹞就后悔了,他干嘛要管一个坏蛋的好歹啊,滚针才好,他正好可以在旁边看热闹。
虚弱嗓音打断了萧鹞短暂的阴暗心理,舒清风恍惚说道:「我好像有听到手机响,也许是工作……」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又有油水捞了。
萧鹞没好气地想,不过手还是按在了舒清风的胳膊上,以防他乱动。他这才不是好心,快到岸了,该教训的也教训完了,这个铁嘴大律师精明得很,他可不想因此惹上什么麻烦,说:「你晕船呕吐脱水,半条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工作,好好休息。」
「是吗……」
舒清风皱起眉思索了一会儿,恍惚想起自己的狼狈经历,看看萧鹞,昨晚甲板上很暗,他又吐得一塌糊涂,不太记得男人的模样,只记着那身白衣,眼神掠过萧鹞一身纯白制服,问:「这里是哪里?」
「船长室,我的房间。」萧鹞坦然说:「是我救你的。」
正直严肃的表情,加深了话的可信度,舒清风没精神多想,点点头,严重脱水让他感觉口干,舔了舔嘴唇,萧鹞发现了,问:「口渴?」
舒清风点点头,萧鹞出去倒了杯温水给他,见他起得很辛苦,终于还是看不过眼,上前帮忙把他扶起来,水杯对到他嘴上,舒清风咕嘟咕嘟连喝几口。萧鹞就在离他咫尺的距离,看着他喝,他发现舒清风唇型很好看,可惜嘴角起了泡,破坏了原有的美感----嗯,这也是他的杰作。
经过清洗,舒清风身上已经没有了酸臭气,搂抱下萧鹞可以感觉到他柔韧的肌腱,看着他缓缓起伏的胸口,突然想起他胸前那抹妖异的鸟羽刺青,某种莫名的紧张窜上心头,急忙把眼神错开了。
「萧……鸟?」舒清风喝着水,刚好看到萧鹞的胸牌,他眯了眯眼,道。
「萧鹞!」
萧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很想把这个侮辱自己名字的家伙直接揪到地板上,拳头握紧又分开,最后还是忍住了----萧鹞,你找到这份工作不容易,千万不要跟个人渣计较!
舒清风没觉察到萧鹞心里的涌荡激流,喝完水后,躺了下来,还处于高烧状态,他精神很倦怠,或许是因为身体太倦,连肠胃机能也失调了,没再有呕吐感,他抬起手搭在自己额上,随口问:「我的手机在哪里?」
「在外面。」
昨天舒清风在杂物室摔倒时,无框眼镜掉在了地上,他去捡的时候,发现手机在旁边,就顺手一起拿走,放在了外面桌上。
萧鹞出去把东西拿来,发现舒清风又睡着了,头微微侧在枕畔,呼吸平稳,眉头弯起,让他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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