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这种感觉太奇妙了,仿若沉睡千年的深心含笑蓦然绽开花朵,转瞬芳华满间,那晕了紫边的小小花瓣带着生命的力道,酝酿出天地间极致馨香,尘埃归于宁静,在其中的人儿已微微醺了,神思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杜将离嘴角噙着浅浅的弧度,似将九霄之上的轻云扯下一块,挂在唇边,清澈而纯净。
眼珠子突然不老实地转了两圈,杜将离一本正经道:“均妖怪,认识你这些天来,也就今日看你最为顺眼。”
“你唤我什么?”均墨眯起眼,上前一步,抬起了手。
杜将离脖子一紧,连忙闭上眼,等了片刻,预料中的疼痛居然没有传来,好奇地睁开,发现对方忍着笑,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头,温柔里带着暖意。
杜将离忽想起沉香坊内均墨身侧的赤衣男子,失神地退了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快吐血了t_t
☆、第二十六章
鸡刚刚鸣了第一遍,蓝艺已将府中琐碎的事项事无巨细全交代了下去,墨世子手下的人办事就是稳当,不似当时在太子府,不知是否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府里的下人办事都跟主子一个德行,下人们天亮了才起,而主子,一日十二个时辰,睡到哪个时辰起身都不为怪。
蓝艺摇摇头,不愿去想那段黑暗历史,打算到偏房放下手中的被褥后就去旭安居唤醒杜将离。
他经过长廊,忽听到奇怪的声响,好奇地叹出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刨土,那人头发凌乱,显然起床后没有梳理过,桃花眼肿了一圈,眼皮乌青,脸侧还沾着几块泥巴,白衣上好大一片都是黑的,仿佛整个人在泥地里滚了一遭。
不管杜将离再做出何种奇怪的事,对如今的蓝艺来说都已不会惊讶了。
蓝艺上前接过男子手里的锄刀:“这种事唤我来便是,何必亲自动手。”
杜将离擦擦额前的汗:“谢如留给我的种子,我想亲自种下。”虽是这样说,也并未反对蓝艺帮他,而是又拿起一把锄刀,与蓝艺一道刨起土来。
“这儿很好,早上阳光充足,便于植株生长。”杜将离看向还暗着的天际,语气颇显开心。
“如何好了?”蓝艺抬头,疑惑道,“有亭子遮着,雨水都淋不到。”玄鸣阁内,唯独这走廊边的萃亭檐角极宽,把周旁的土地都遮了一半去,平日里看着还别有风味,但在这下面种花,蓝艺却是不能理解。
“便是不要它们淋雨,蓝艺,你吩咐下去,这里的人谁都不准给这些种子浇水,否则……死了植株,就教他拿命来赔。”杜将离面容平静,不像是在开玩笑。
蓝艺本想问不浇水怎么存活,但见到这样的杜将离,就知道问了对方也不会回答,应了一声,埋头做事。谢公子死后那一年,自己的主子是如何模样他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子对杜将离的重要性便可想而知。
蓝艺从未见过谢如,杜将离每次去牢里见他也只让自己在门口把风,两个月后谢如被处死。他不懂为何仅仅两月,便让自己的主子这样在意谢如,并一反常态,连当时与他最是要好的嵇皇子也闹翻了。
不过,也是从那时起,杜将离的举动开始愈发得奇怪,行踪也愈加神秘,那之后持续了好几年的时间,他的身体都差到连夏天也要裹两件衣服的地步。
“蓝艺。”杜将离美滋滋地说着,“有你帮忙就是快。”他眨眨眼,正欲夸他几句,便见孟禾央走了过来。
“阿央。”杜将离笑眯眯地朝他问了声早。
“余容,你在做什么?”孟禾央定定看着两人,又看看杜将离身侧的种子,突然一把抢过杜将离手中锄刀,不由分说开始铲土,帮忙。
孟禾央此人是全无道理的。
杜将离与孟禾央说过自己其实骗了他,也不知对方听进去多少,他有时唤自己杜将离,有时却还是叫自己余容。
孟禾央打架很是厉害,几乎没有敌手,他在战斗方面的判断及能力异常强悍,可是其他的事情,有他插手最后就会变得非常麻烦。比如现在,他要帮忙种东西,最后极有可能出现他把两人种好的种子重新翻出来,或者把锄头种进去了种子留在外面的情况。
于是杜将离急忙想把锄刀要回来,可惜已经迟了,孟禾央看着断了的锄刀,哼了一声,不屑道:“如此不经用。”
孟家肯定没有教孟禾央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是怎样的,杜将离看向孟禾央,用哄小孩的语调说道:“阿央,稍后便要与均墨去惠国,我那琥珀铃铛还没带上,怕一会来不及会忘了,你帮我塞进包袱好不好?”末了又补充一句,“铃铛就放在我房中枕边。”
好在孟禾央对杜将离的话很是听从,起身拍拍衣服离开。目送他走后,杜将离长出一口气:“幸好我有备用。”又翻出把锄头到手上。
蓝艺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他看看杜将离身后,额头冒出一层汗:“你带这么多锄刀做什么?”
杜将离撇撇嘴:“我原想充分发挥人有两只手的优势,一手拿一个,好让速度快些。”
“……”
种了好一阵,天际露出鱼肚白,晨光曦微,空中飞鸟轻歌。种子已全数种下,杜将离扭头看着平整的土地,很是欣慰,忙去池边洗净了手,又回到萃亭旁,四顾无人,蓝艺又走了开去,杜将离悄悄取出匕首,咬牙往小臂上一划。
鲜血殷红,点点滴入土中,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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