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皮聘和梅里照例来袋底洞蹭午餐——通常会连晚餐一起蹭了。弗罗多对他们两个的蹭饭行为颇有微词:“你们每周至少来吃三天饭,难道在家里都吃不饱吗?”
“别那么小气,弗罗多,”皮聘满嘴都是食物,“比尔博的厨艺最好了!”
比尔博这次向着皮聘:“别那么大惊小怪,弗罗多,我早就发现我实际上是收养了三个——或许四个,我敢说全夏尔最傻的小霍比特人就坐在这个房间里,旁边还有一个陪他犯傻的。”他把茶杯搁在茶碟里,继续看他手里的文件。
皮聘和梅里互相看了看,以确定比尔博说的是否是他们俩。
山姆拿着今天的信件走过来,整理好了以后把其中几封放到比尔博右手边。
“而这一个,”比尔博对山姆笑了笑,“是四个里头最懂事的一个,或者说唯一一个懂事的。”
山姆把一封用高档信封装着的、火漆上有一个复杂而别致的花纹的信交给弗罗多,弗罗多看了一下地址:“是从河岸庄园送过来的。”
“阿拉贡国王给你的信?太好了!”梅里叫起来,“读给我们听听!”
弗罗多拆开信:“不,这是他妹妹吉尔蕾恩写的。”他抽出那张值钱的信纸抖开,上面有几行娟秀的字迹:
亲爱的弗罗多:
我的表姐兼最好的朋友路易莎刚刚来到夏尔,她一到河岸庄园就嚷着要见当地最可爱的小霍比特人,实在令我不胜其烦!我哥哥和索林都到镇上去了,两个女人单独在一起很容易吵个不停。如果你今天不能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我和她的友谊就要遭遇空前的危机了。
你忠实的吉尔蕾恩敬上
弗罗多微笑着说:“她邀请我去吃晚餐。”
“你当然得去,这样你就又能见到阿拉贡了!”皮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在背后直呼阿拉贡的名字。
“不,他到镇上去了,我恐怕不会见到他的。”弗罗多虽然有点失望,但仍然愿意赴约,他觉得吉尔蕾恩是位高贵而善良的女士,很希望与她成为朋友。
弗罗多看了看窗外,天空里阴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比尔博,我可以借一下你的雨毡吗?我的已经坏了。”
“你用它给野猫垒窝,当然会被挠坏。”比尔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看你最好回绝这个邀请,在这么坏的天气里出门会感冒的。”
弗罗多很为难:“可是我不想令新朋友失望。”
“她如果是你的朋友,就不会让你在雷雨天跑上三里路。”比尔博对那个吉尔蕾恩公主没什么好感,在他眼里她和索林一样傲慢无礼。
皮聘忽然跳起来说:“弗罗多,你应该去!你不要穿雨毡,就戴上帽子去吧!”
“为什么?”弗罗多为皮聘的建议感到吃惊。
“这建议真是蠢透了,你想让他淋成落汤鸡吗?”比尔博板着脸嗔怪道。
“你们好好想想,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弗罗多不带雨具去做客,他们就肯定得留他过夜,这样他就能见到阿拉贡啦!弗罗多,好不容易去一趟,难道你打算不见他就回来吗?”皮聘得意洋洋地说,好像自己是比甘道夫还聪明的伟大智者一样。
“皮聘!我怎么能耍这种手段?”弗罗多不高兴地叫道。
“弗罗多,这是为你好,在同一个屋檐下共渡一个晚上可比在派对上跳舞有意义多了!”皮聘极力劝说。
最后,弗罗多到底只戴了帽子出门去了,皮聘一边送他出去一边祝愿雨快点下来。比尔博不得不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扯回门里,以防他的大呼小叫被整个霍比屯的人听见。
然而,雨似乎来得早了点,这是大家没有算计到的。弗罗多刚出门五分钟,明亮的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震耳的雷声滚滚而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倾倒而下,粗鲁地击打着窗户和烟囱。
比尔博担心地看着窗外,希望弗罗多能知难而退地回来,但门前的小径上始终没有出现人影。他心疼地想象着弗罗多小小的身影孤独地在旷野里奔跑,被闪电和雷声驱赶,被雨淋得湿透。
“我得去找他!”比尔博大步走向衣橱,取出自己的雨毡。
“比尔博,你不能去,”梅里劝阻道,“现在他离河岸庄园比离袋底洞近得多,很快就能赶到庄园里了。”
“我真不该听皮聘的主意!”比尔博悔恨地说。
“他不会有事的,他经常在雨里跑。”皮聘浑不在意。
“那是小雨!而这个,”比尔博生气地指着窗外,“是大雷雨!”
“本质上是一样的嘛,只不过水多了一点……”皮聘的后半句话被比尔博恶狠狠的眼神吓回去了。
“都是你的馊主意!”山姆骂道,“我发誓,弗罗多先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用平底锅狠狠揍你一顿!”
“嘿……”皮聘缩到门后。
比尔博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座狼一样不停走来走去,袋底洞的木质地板在他的光脚板下发出吱嘎的声响。
雷雨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后,云住雨收,天色放晴,雨后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被雨水洗刷过的翠绿田野,异常清新可爱。
当天晚上,弗罗多没有回家,袋底洞的晚餐不像平时一样丰盛,比尔博和山姆没什么胃口,皮聘和梅里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午饭的时间,比尔博收到弗罗多的短信:
亲爱的比尔博:
我昨天路上淋了点雨,晚餐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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