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发短信发微信发qq发微博私信等一切能联系上他的东西,他一个字也没回。这代表事情处在一个极端可怕的程度,因为他当初连开`房的时候都能秒接我电话,那时候我问他干嘛呢,他说他在酒吧跟人约了炮正脱裤子呢。我这个人是很不喜欢约炮这件事的,酒吧里瞎鸡`巴乱,谁他妈知道会不会收到艾的大礼包。所以我说余世华你把裤子穿回去,不然我不但拉黑你还揍你。然后他就立马提着裤子跑我家了,估计酒也喝了不少,蹲我楼下嚎,被我拎着花园浇水管淋了半天,青春的躁动终于消停,又逼着我说不生气,这事才算完。
现在他不接我电话了,我很方,我担心他遇到了比我这边要更难扛的问题。他爸去世了,他还有一堆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要分场子分遗产分权,他爸底下的大哥佬们也要蠢蠢欲动。这还不算完,俗话说内部矛盾无法解决的时候就要转移到外部,那边的人肯定叫嚣着趁我爸病要我爸命,谁能所谓的替余叔叔报了这个仇,谁就有了上位资本,余世华现在一定过得异常艰难。
我想了会儿,打电话给成锦程,假惺惺地寒暄了两句,旁敲侧击地问余世华的情况。
成锦程说:“你还问我啊,我喊他去比赛他都不回我微信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还打算再联系不上就问你的。”
我只好说:“他之前是说过家里亲戚有点事,估计在忙吧。”
成锦程那边似乎在修车,乒乒乓乓的,他走远了一点,问:“什么事?要帮忙不?”
我心想这事不能扯上成锦程,就说:“没什么事,我直接去他家找他好了。”
成锦程哦了一声,又叮嘱:“那你顺便提醒他回我微信啊。”
我说:“好。”
挂了手机,我更焦虑了。
我想了又想,决定去见一见余世华,顺便送余叔叔最后一程。
我要去参加余叔叔的追悼会。
跛叔是坚决反对的,他觉得我这是送死。
但我觉得必须要去,这件事必须要积极解决,逃避是没有意义的。何况于情于理于各种瞎鸡`巴乱的关系,杜家总要有重量级代表出席余叔叔的追悼会,你总不能让阿bo去。
我一般不固执己见,然而我一旦决定了非这么做不可,跛叔是无法拦住我的。他看了我很久,最终也没有拦我。他只是感叹:“到底是大哥的儿子,跟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我跟你讲,这是我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第二天,我着正装去了余叔叔的追悼会,前面两辆车开道,后面三辆车安保,这是我和跛叔互相妥协后达成的结果。好不容易我才让他们答应不会浩浩荡荡地跟着我进去,否则可能二话不说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下车,身边只跟着跛叔和五个保镖。
跛叔严肃地说:“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直接把车开回家去,都别去了。”
我只好从了他。
没想到余叔叔人缘还挺不错,追悼会上人很多,有人就着名帖宣读出我的名字,世界都仿佛寂静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我。实在要形容的话,就是早期港片里赌神出场的气氛。
我他妈好紧张啊啊啊啊啊啊。
但还要继续装逼。
我停住脚步,淡淡地看着拦在灵堂门口的几个人,并不认识,看脸只能是小弟之类的底层了。
旁边有人怒问:“杜清荣你有什么脸来?”
我也不认识这个说话的人,不过谁在乎他是哪个呢。
我强作镇定地问:“我来送我二舅,有什么问题?”
好怕他们一言不合就打我啊。
对方骂了几句,说:“这里不欢迎姓杜的,马上滚!”
又有人紧接着说:“大哥就是被杜市敬杀的,拿他儿子抵命!”
小弟们赶紧跟着吆喝:“一命抵一命!”
跛叔和五个保镖如临大敌地围在我周围,秒秒钟要干架的节奏。
还好没干起来,灵堂里传来余世华的声音:“住手。”
拦在我面前的人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出一小条道,余世华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他披麻戴孝的,整个人瘦了一圈,胡茬都没刮干净。他不穿得那么花里胡哨的时候很有一股清凌凌的少年气,毕竟才十九岁,应该在大学校园里读书打篮球的年纪。
他对我说:“来上香吧。”
他非常平静,平静得不正常,因为你要知道他平时正常的时候才不可能这么平静。
我朝他点点头,朝里走。旁边还有人想拦,但余世华一路贴我旁边站着,那些人也不敢推开他。
我走到灵前,负责燃香的人是当初我在余叔叔身边见过的小可爱,小可爱拒绝帮我燃香,沉默地束手站在那里。余世华亲手燃了香递给我,我接过来,规规矩矩地朝余叔叔的遗像鞠了三道躬,将香插入香炉。
烟熏得我眼睛有点酸,感到巨大的悲哀。
我讨厌参加追悼会,痛恨目睹死亡,生离和死别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人只有一条命,生前无论争得多少财富权势,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能衡量生命价值的标准除了为这个社会做过多少贡献外,还能是别的什么吗?但无论如何,余叔叔如今已经去世了,只盼他来世能做一个正当的人。
我看了会儿遗照上的余叔叔,正打算转身,却看到余世华突然拦我面前,揪着什么人就扭甩了出去,还伴随着东西落地的清脆响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跛叔和那五个保镖已经把我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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