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认真地点头,在刘玉入府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回,再看着自家郎君的眼神,而后猛地拍手,她可真是老糊涂了,郎君现在可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而后快步上前,客客气气地为刘玉引路,心中盘算着,说不定啊,过个一年半载的,她这老妇人就能抱上宁家继承人了。
然后,宁桓的一句话,彻彻底底浇灭了那老妇的美梦,因为他对着刘玉说:“你先住在这里,缺什么尽管说来,我我先回去了。”说完,握住剑柄,轻咳一声,快步走了。
刘玉‘嗯’了声,转身对上了那老妇探究的目光,她微微愣了。那老妇向她走来,引着她去了寝间。一路上,刘玉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府邸,不大,却处处精巧,雅致非常,从外头看来,难以想象破旧的门内竟是这样一番别有洞天。若说王府是恢宏大气,那这里,便是小桥流水人家。
到了寝间后,刘玉除屐踏入,呵呵一笑,不错,虽简朴许多,可却是五脏俱全。坐定后,老妇倒了杯水,端过来后,唤了声‘女郎慢用’,躬身就准备告退。刘玉笑着唤住了她:“叫我阿玉就好。”那老妇也笑笑,“府上的人,都唤老身于妈。”随后,起身告退。
之后,刘玉擦干了身子,换了件干净的衣物,便入睡了。
就在刘玉睡梦中,整个宁府已经知道了她这个被郎君半夜带来的女子。尤其是于妈已反复暗示了,府上的奴婢们伺候刘玉起床时,皆是殷勤非常,这让刘玉颇不自在。
用了早膳后,刘玉就在府中随处逛逛。
宁府地处偏僻,远离权贵,周遭皆是寻常官宦府邸,一般人是不会注意这个宅子的。旁敲侧击打听后,刘玉才知,这宁府早前是一将军建造的,后来那将军过世,宁家也渐渐没落,走的走,散的散,到了现在,也就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仆人了。所以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个衰落的府邸,宁桓让她暂避于此,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坐在廊上,拖着腮帮,刘玉沉思,现在身处宁府,的确不会惹人怀疑,可日子久了,总能找到她的。再说父亲已允了她为王蕴之之妾了,她这般出逃,父亲到时面上过不去,说不定会亲自捉拿她。
唔,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好好想想了。
这时,于妈经过了廊下,朝着刘玉行礼后,准备出去办事了。刘玉顿时眼前一亮,唤住了她:“于妈,可是要出府,能否带我一道?”想着,现在外头什么情况还不知,得去打探打探,再做计划。
那于妈起初是不赞同的,可转念一想,这女郎可是要成为宁家主母的,不好得罪,就笑着答应了。不过还加了个条件,说是要戴着斗笠,不得抛头露面。刘玉欣然应下,跟着于妈一起出府了。
这几日,由于陛下驾崩,建康城一下子沉静了不少,好似被一层浓郁的乌云笼罩,再没了往日歌舞升平的情怀。
自然,也有不怕死的醉酒诗人,当街吟唱,讥言讽语的,惹得人心浮动。不少人围了过去,想劝阻一二的,不料那诗人毫不领情,反破口大骂:“各个都是小人,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不是小人又是什么!且等着吧,他日,那妖妇必定来个翻天覆地!到时,天下男儿,皆为那妖妇的裙下之臣了!哈哈!”
话音未尽,远处就来了一支队伍,挂着鲜红的旗帜,刘玉眯眼,那是管辖京畿之地的御林军。为首的那人高坐马上,横剑怒指,诗人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一时间,还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此时,又有一对人马前来,旗帜上挂着的,是王家家徽。
刘玉身形一顿,万万没有料到王蕴之出手竟如此之快,不由地躲到了于妈身后。于妈抬头,见了高坐马上的人一剑刺死了诗人,想着,这女郎真是胆小,这一幕,建康之人早已习惯了。就笑着安慰:“女郎,没事了。”刘玉抬起了斗笠,朝着王家护卫王齐望去,不知为何,她总觉着那护卫的眼神好似在看向这里,就扯着于妈的衣袖,说是要回去了。
王齐扫了眼人群,总觉着方才好似在人群中,看到了什么熟人。踢踢马肚,驾着马儿往刘玉的方向驶去。刘玉紧抓着于妈的衣袖,她很明白,此刻,她是不能跑的,否则在这人群中就太过醒目了。
随着王齐的马儿越发靠近,刘玉的心好似跳到了嗓子口。就在她以为要被发现时,王齐身后的一个护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王齐脸色一沉,立马调转马头,喝了声:“撤。”
同时,那对御林军也是如此,为首那人黑了脸,也带着人马回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拍拍心口,不论如何,总算是能松了口气。转头看着于妈,刘玉有些尴尬,只嘿嘿笑了,随口解释了一番。经过了这番波折后,她们买好了东西,就尽快回府了,一路上,于妈叹气说着:“哎,建康不太平啊,这世道是越来越混乱了。”刘玉点头应和,不想于妈却笑着对她,意有所指地说道,“所以啊,女郎,作为女子,在这样的世道,还是要嫁个好夫主才是。依老身看啊,郎君就不错,从前将军就只娶了一位夫人,想来郎君也会如此,不如女郎”
“咳咳!”
“啊,郎君!”于妈惊呼,“吓死老身了。”而后笑笑,想着郎君在了,说不定彼此郎情妾意的,就这么好了呢。
那一声,也让刘玉跟着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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