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
刘玉起身相迎,唤来了阿碧倒酒,汩汩的倒茶声中,余姬的琴声也渐渐响起。坐定后,赵穆举起酒杯,慢慢品着后,望了余姬一眼,又看向刘玉,放下酒杯,笑着问道:“女郎如此煞费苦心,引我前来,说吧,到底何事。”
“赵郎是个爽快人,如此,阿玉也就直说了。”轻手一扬,琴声渐止,刘玉缓缓说道,“阿玉想借赵郎之手,邀请三郎。”抬头,见赵穆神色未动,也是,他们这般的贵介公子,又怎会三言两语就被人打动,赵穆会坐在这里,一则是为琴声,二则,是看在王蕴之的面上。刘玉微垂了头,哽咽说道,“父亲要将我送给郁家三郎为妾,阿玉不愿,又无法劝说父亲,唯今之计,只好求助赵郎,让阿玉见得三郎一面。”
“做叔平的妾?”赵穆讶异,“何时的事?”照理说即便入郁家为妾,那也需要郁家长辈点头过的,这般匆忙,总觉得里头有什么玄乎。抬头看了侧跪而坐的刘玉,双眼泛红,他叹了,“邀叔平出来不难.......”半响,他再次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不求助子远,他若出手,必定.......”
望着他,目光坚定:“不知赵郎可否帮忙?”
“女郎何必如此,子远他......”笑笑,顿然,赵穆本想帮着王蕴之的,可不知为何,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眸,他放在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忽的,他笑了,颇有自嘲的意味,广袖一挥,从容起身。走至船头,他回过身来,说是明日这个时辰再来,到时必定把叔平上带上。刘玉起身回礼,以做感谢。待人离船后,阿碧和余姬纷纷挪身过来,问着为何这赵郎能应底如此之快。
刘玉伸手在余姬的琴上随意一拨,勾唇,吐出的话,毫无温度:“赵穆的母亲,便是妾室,寻常人不知,可他定是知道这当妾的滋味。”
女子为妾,尤其是成为士族之妾,被夫主养在别院,无命不得出,即便是生下子嗣也要送回本家抚养。这样的事,在士族中比比皆是,赵穆就是那个当年与母亲分离被送回本家的孩子,好在他争气,被族长倚重,不过,可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运气,大多庶子,终其一生,难成大事。所以她非要找到赵穆,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按住了琴弦,刘玉命余姬今晚在赵穆别院对月弹琴,去给他提个醒,他与王蕴之私交甚好,免得说漏了嘴。对此,余姬不解,仔细凝视着刘玉,轻声问了:“女郎,这......”实则余姬也想想知为何她不去求助王蕴之的。
船内,鸦雀无声。
刘玉低着头,不语,随手又拨弄起了琴弦。她们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觉原本白皙的肌肤显苍白无力,这样的女郎,甚是少见。
其实若向王蕴之伸手,事情必可解,这些刘玉并非不知。但是外人定会认为他们之间早就有染,这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流言定会再起,到时,她要如何自处?
手指温和地在弦上动着,她的目光顺着双手来到了七弦琴上,那一日,他就是这般抱琴而弹,从容优雅。轻哼了声,他那么高高在上,好比帝王,双手能翻云覆雨,即便她的感情也被他握得死死,可她,就是不想向他低头,这一次,凭借着她自己,也能办好。如此想着,手指不知不觉动得快了起来,指法从从开始慢柔到后来的倾泻一通,她们知道,女郎心中有事。
一曲终了后,好半天,刘玉才开口:“阿碧,你把带来的银子给闻叔,让他去找几个会游水的好手,明日一早就来。”阿碧点头,待出去后,余姬见她神情如常,便开口问了方才所谓何事,没想到刘玉笑笑,一扫方才的阴郁,“要是明日那郁三郎不答应,我便弄死他!”
余姬自是不明白刘玉口中的弄死是何意,待第二日,刘玉面见了几个敞衣而露的会水好手时,再看着他们手拿锤子的模样,余姬觉得,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尤其是听着自家女郎从袖中拿出了碎银,对着那些人说:“到时我上谁的船,你们就游到那条船下,务必给我挖通了那船,听清楚了没?”
那些好手见了银子,立刻点头,但是也有人担心:“那.....要是被发现了,那......”
刘玉又加了锭银子,让他们安心就是,顺道也威胁了他们:“你们要了拿了银钱还把把事情泄露,那就别怪我狠了。到时诬陷你们一个偷盗的罪名,这本事我还是有的。昨日的银子是付给你们工钱,今日给的,是要你们等船上的人落水了,给我结结实实垃他们一把!”那些人虽不知刘玉的身份,但也知,能拿出这么些银子的,家中也必有当官的,他们这些贩夫走卒,怎能抵得过?就恭敬地学着文人雅士抱拳行礼,而后扑通一声,下水了。
一旁的余姬捂住心口,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凶狠女郎,轻瞥了眼,难怪女郎今日不让阿碧随行。若是阿碧见了,定然嚷嚷,呵呵,如此想来,女郎也是个谨慎之人。
“女郎,快午时了。”
“嗯。”
按照昨日约定的时辰,再过不久,郁三郎就要前来了,刘玉安然坐定,眯眼等待。
正当午时,一只小船靠近
船夫走到船头,轻声唤着,说是自家郎君赴约而来。刘玉起身,带上了斗笠,面纱覆面,慢步出来。那船夫见惯了女郎们的端庄姿态,以为这刘家也是如此,却不知刘玉这般,无非是想让船底下的好手们看清她上的是哪条船而已。
踏入船内,里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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