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希望的,他习惯把难受压在心底不去触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羞耻不堪,接着是病、友谊的失去、高考的失利、自己梦想的破灭。本来多年的心愿就是考上大学,有一片自己的天空,毕业到外地以后多给家里寄点钱,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即使他都不知道自己好日子的定义是什么。
挑完书的黑诺站起来头一晕,身体一晃,施言急忙扶住他:quot;怎么了?quot;
黑诺闭着眼说:quot;我忘记了,又这样站起来,班上师傅说我可能低血压要慢慢站起来。quot;几秒就没事了,黑诺把书抱到桌子上去。
施言还是不放心,把他按到床头靠被子坐下:quot;你平时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quot;
黑诺摇头。问起来施言为什么知道自己在家属站,又好奇地问他的大学什么样?大学里怎么上课、学习?
施言从自己毕业以后的出去旅游讲起,到进大学、退学、再进大学都逐一的说起,声音在发现黑诺的眼睛合上以后降低了,依然保持了娓娓讲述,那抑扬的清朗送黑诺进入了自上次分别以后的第一个安稳睡眠。黑诺睡了,睡得踏实、睡得放松,他惊弓之鸟紧蹦数月的弦居然在对他施暴的人前松懈下来。施言的声音在继续,看着眼前沈睡的容颜,他醇叙若山泉汩汩不息。
讲完了,施言把整个离别后的事情讲述给梦里的黑诺一遍。轻轻起来,他打算去拿本书读给黑诺听,桌子上的表格引起他注意:一张招工表格。拿起下面附带着如高考招生报的复印的一张招工报[1],上面有工种、招生人数和入厂基本工资。
施言扫了一眼黑诺填的,对应到招工报里的一栏。都是一些野外工种别人都不愿意做可是会有补助(例如修路,就是类似民工的活),专门列出有补助,就是因为申请这工种的人少。这次不敢隐瞒家里自己做主了,黑诺是听了妈妈的意见写的工种。他难过走不出去为自己打造天空,可难过以后也要面对现实,考这样工种,一是钱多点二是就可以住宿舍不惹家里人心烦。把招工表写好以后,给父母看。妈妈很满意他这次的听话,爸爸就是冷哼没有搭理他。
放下了表格,坐回到黑诺身边。手轻抚上那无色凹陷的腮,良久,施言缓缓把黑诺移到自己怀里,被移动的他动了动,施言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把温暖传递。怀里的人安静下来,抬起他的手到嘴边,施言一个一个伤痕舔过,甚至乌黑的指甲缝。然后,情不自禁,他俯下了头,唇落在了那霜染的唇上。
醒在施言的怀里,黑诺羞、愧、耻、喜、惧,复杂纷繁的感觉。才一动,施言也动-----收紧他。施言从兜里拿出钥匙扣,上面带有指甲刀。展开黑诺的手指,细细为他剪掉边沿的乌黑,黑诺的临时工作导致了指甲缝里一直都呈现污色,洗又洗不净,黑诺也在家拿剪刀剪指甲清理,但是左手清理右手的时候怎么也不方便。施言刚才怕惊了他睡觉才等到现在为他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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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在黑诺家里人回来之前先走了,告诉黑诺他回家吃了晚饭再来。黑诺在家里人吃过饭以后才自己在厨房吃的,自从高考成绩下来以后,他爸爸对他的厌恶、生气一直都没有消散,只要一见到他,就开骂,骂到情绪激动就上来甩几耳光,所以妈妈为了要大家有个消停的环境吃饭,那个时候就要黑诺晚点吃,就这样延续到了今天。
黑诺一个人吃饭也不安的,他在发愁施言一会的来访,他怕父亲万一话重了伤了施言。下午也试图劝施言别来和自己父母交涉,可他一直坚持自己要复课。黑诺怎么会不想有机会再考大学呢,可是他心底明白,弟弟们进了高中,父母是一定要供他们上大学的,如果自己也上,家里负担太重了。而且如果他考上了,欺骗家人的愧疚可能会少点;现在他都成为家里的耻辱了,所以有着罪恶感的他也一样不想施言惹父亲不舒服。
黑诺在短短数月间心理上历经重创。以前他并没有接触过友谊,也没有什么朋友,生活的确都是平淡如白开水,但是也平静无波。后来有了施言,黑诺生命鲜活起来,有了色彩,施言蛮横地教会了黑诺许多、迫使他学习与人接触、和人相处之道(虽然就是学校这小范围之内)。然而一日就风云色变,黑诺连去思考原不原谅施言的机会都没有,施言就与他绝交了。当然这是因为施言从来不出现了,黑诺才有的想法,
出了那件事,黑诺恨死施言了,但不是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种恨,而是恨施言污蔑自己的指责。那种罪名在黑诺看来很脏、很低贱,施言就这样侮辱着自己的人格。他不愿再想到他、见到他,怕自己明知打不过也会控制不住冲上去与他决斗一场,大声告诉他:quot;我没有翘你的女人!quot;但是随着施言的消失,黑诺在孤寂艰难地在家领责受罚时,认识到在施言眼里自己就是那么龌龊的人,施言把他踢出朋友名单了。
黑诺的心在流血,想到施言看自己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心都在翻绞。可是,更加严峻的事实雪上加霜的在伤口上再刺上一刀,考招工意味着自己从小的心愿破灭。每天父亲看见自己就暴跳如雷,弄得家里不安宁,黑诺除了责备自己为家里带来的不幸,连抚慰自己伤口也不及,只有想着多赚点钱来弥补过失。所以妈妈要他先当临时工,他急忙天天上班包括周末。
上班已经一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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