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梁易玄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笑看自己:“你可真懒。”
“什么时候了?”卿落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我都已经给你做完早餐回来了。”梁易玄伸手取过一旁侍从手中端的水递给卿落。
卿落漱完口,梁易玄又亲自拿起毛巾沾水拧了拧,递到卿落手中。
卿落擦完脸放下毛巾,侍候洗漱的侍从鞠了一躬,便自觉退了出去。
“不穿这个。”梁易玄拉住卿落去架上取衣服的手,“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
“新衣服?”
“就要抛头露面了,总不能让人觉得我虐待你吧?”梁易玄微微一笑,对外命令道,“进来。”
七八个端着木盘的侍从连忙从门外进入,有序地排在梁易玄手边。
梁易玄从手边的托盘中取过一件白色的广袖中衣,柔软的丝质触肌如水,轻盈如一朵白云托于掌中,飘然似乎没有重量。
“来。”梁易玄亲自把衣服披在卿落身上,为他系好衣带。
一旁的侍从早已变换位置,将下一件衣服呈在梁易玄的手边。
梁易玄提起衣服,是一件绘了云纹的淡淡的蓝色丝衣,悠悠如闲淡天空上飘着几朵轻云。
给卿落穿好上衣,梁易玄又执起下裳。双层的下裳,里层金丝银线绣了山水,高贵不失雅致。外层是蓝紫的轻纱,蓝紫随光流动,变幻莫测,如同一层荡漾湖光的濛濛烟雨,山水显得朦朦胧胧,亦真亦幻。
为了将裙带系上腰间,梁易玄拉着裙带双手环过他的细腰。这熟悉的柔韧的触感,还是忍不住摸了一把。
“嗯……”卿落低下头怨念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占自己便宜!
梁易玄嘴角一挑,毫不掩饰自己是故意占便宜,为卿落把裙子系好,又取过一件氅衣。纯白的氅衣,如同积雪千里,梁易玄为卿落披上氅衣,又取过一件大氅。
卿落看看梁易玄手中的衣服,蓝紫迷离之中,银线绣成凤凰高飞云间,清雅却无限高贵。凤凰?卿落心中一跳,除了皇后,世上有谁敢穿凤凰?
“这是凤?”卿落小心问道。
“嗯。”梁易玄淡定地看了看手中大氅上的凤凰,似乎在说“你懂的。我就是故意的。”
“这样恐怕不好……”卿落忙推开梁易玄要给自己披上的衣服。
“这有什么不好?”梁易玄故意问道,“你是嫌我亲自设计的衣服不好看?”
“不是。”卿落忙摇摇头,“是我怕僭越。”
“你穿这个算不得僭越。”梁易玄把衣服往卿落身上披好,“它本来就只能配你。”
卿落诚惶诚恐地接受了披上身的大氅,比惶恐更多的,是心头一阵温暖甜蜜。
“也就只有我的落儿,能穿得这样好看。”梁易玄将卿落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又从侍从手中取过一条禁步系在卿落的腰带上。
禁步上串着羊脂白玉珠,间以形态各异的金枝银花,末端垂着紫水晶。只要一动,宝石泠泠相击,如同山泉迸溅的清响。
“坐下。”梁易玄让卿落坐在凳上,伸手拔出他发间的玉簪。
青丝如同飞瀑垂下腰间,柔顺如同身上的丝绸,光洁得仿佛能照出人的面容,只是略有凌乱。
端着象牙梳子的侍从连忙近前,梁易玄取过梳子,坐在卿落的身后,为他梳理起头发来。
“这里打结了。”梁易玄轻轻拉了拉梳子,被卡在一小撮乱发中,又轻轻拉了拉,还是没拉动。
婢女梳头的时候,会将手压住头发上方,再稍微用力梳理打结的头发,方能梳顺。梁易玄第一次给人梳头,也不知道这些,怕拉痛了他,只敢轻轻梳理。
“皇上只需稍微用力就可以了。”知道梁易玄不会梳头,一旁的侍从小声提醒道。
“这怎么行?”梁易玄放下梳子,提起那撮头发,仔细将一根头发解出发结,“这样痛不痛?”
卿落笑笑,摇摇头。
梁易玄便将头发一根一根理顺解开发结,再用梳子梳了梳。眼前秀发光彩照人,抚摸起来如同绸缎一般光滑,可爱得不忍心将它盘起。
这么漂亮的头发,配上这样美的人。
梁易玄放下梳子,从背后搂住卿落,转到他的面前,不禁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明眸善睐,朱唇皓齿,还是眉若远山,肤如凝脂……梁易玄心里冒出好多个形容他的词,又觉得一个都配不上他。
对视了良久,卿落还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垂下了眼睫,不满道:“皇上,我饿了。”
“哦。”梁易玄反应过来,连忙取过梳子,“等一下,马上就梳好了。”
取出一半头发梳顺盘好,梁易玄取过镶嵌了红宝石的金冠,用金簪束住卿落的头发。
卿落哪里有心管自己好看不好看,他觉得那是女孩子才关心的事情。梁易玄要打扮他就打扮他,他平时只知道随便找件衣服穿上,随便把头发盘起来不碍事就好。现在卿落最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能弄完让自己吃早饭。
梁易玄将卿落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已经装扮得无可挑剔,方才点头:“好了。”
“可以吃饭了吗?”卿落如释重负,倏忽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这馋猫。”梁易玄笑着摇摇头,捏了捏卿落的脸,“早就准备好了。”
带着卿落到饭桌前坐下,梁易玄往他碗中夹了一夹肉:“你尝尝这个。”
卿落看看碗里从没见过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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