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头至尾无情的践踏和侮辱。
是他的错,不该当初贪图一时的温柔,把蛇蝎心肠当避难所;是他的错,不该放弃对吴越的坚守,反而指责他搞破坏!
愚蠢的是他,自大的也是他,深陷泥沼无法脱身的还是他!
“鹿苧,我爱你。”吴越对着电话,轻轻的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鹿苧已然泣不成声,他摸着电话,疯狂的点着头:“好,好的……你等我,你等我把这边处理完毕,我去找你……你要等我!”
“我去找你吧,以前总是你来找我,今后,换我去找你……”
吴越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发誓。
鹿苧看着那些纸张,照片,还有u盘,散成一团,从半空中,像下冰雹一般落下来,打在他的脸上。
他穿过那些飞舞散落的东西,看见向海东愤怒的脸和宋哲文无情的面庞。
他跪在地上,感觉自己是麻木的,但好像又是敏感的。
他想起了吴越。这些日子他从未感受到的快乐时时刻刻围绕着他,他有时候做梦都会笑醒。他总是会想给他打电话,但是又怕被人看出端倪——毕竟他几乎从来不打电话,不给外人打,也不给向海东打。他甚至不敢开手机,因为吴越总是殷切的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什么时候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他能去沈阳找他。他开始时时刻刻提防着向海东靠近他的手机。他开始习惯性删除电话记录,手机绝不离身,指纹密码统统使用。他曾担心欲盖弥彰,可更担心出现纰漏,幸好,向海冬是个粗心的人。
鹿苧在无尽的深渊里看到了一束光线,从头顶穿射而来。他终于懂得父亲最爱的书里的情节,极痛苦,又极甜蜜。
他在跟向海冬上床时开始变得心不在焉,非常抗拒。他知道这样会令向海冬胡思乱想,但他还是演技不够。以前绝望时怎样都无所谓,当有了希望,反而事事难以放下,当他跟吴越互通了心意,跟不是喜欢的人上床简直成了地狱一般的煎熬。
幸好,向海冬真的是个粗心的人。他以为是最近陪他东颠西跑,身体太累,才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他不再要求鹿苧做各种花样,只用最基本的那几种姿势操弄他。
鹿苧最近爱上了后背位,他以前最害怕后背位,有时候他忍不住从后面艹他几次,鹿苧甚至会怕到昏厥。但是他现在主动要求向海冬用这个姿势,因为他可以把脸埋进床里,像只鸵鸟一样,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宋哲文的事没有发生,向海冬的事没有发生,只有吴越,他心爱的吴越在等着他。
他被向海冬顶的激烈晃动的时候,他会睁开眼,伸出手,围住窗外天际的那一轮明月。
他在心底呼唤那个名字。
吴越,等我。
但是吴越可能等不到他了。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不是为自己,是为吴越。他那个人,虽然看起来痞痞儿的,但事事认真。如果自己出了事,那吴越该怎么办?明明说好了要好好谈一场恋爱,就像普通人那样,天天腻歪在一起。
对,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他追求了那么久的事情。
他颓靡的跪在地上,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证据。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送出去的证据,第三天就回到了向海冬手上。
他觉得很无力。他想起父亲说的,卑微如尘埃,凄凉如残絮。他相信的,总是在欺骗他,甚至包括法律。
他真的很无力。他努力了这么久,在向海冬面前活脱脱一个婊`子,一个贱`货,一个男妓,只为了能有一天扳倒他。一年半的付出,向海冬只用了两天就把他打回原形。真是可笑。怪不得宋哲文嘲笑他天真,他真的很天真。
但他只是觉得无力,既不害怕,也不难过。他看着面前两个人,像看着两具雕像。真可怜,明明活着,却像死了那般活着。
“你是真的想让我,还有宋哲文死,是吧?”向海东抓起他的头发,“你知不知道,那些证据送出去,我跟宋哲文够死一百遍的?”
鹿苧笑:“当然知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能忘了呢?去年春天,你把我开庭的录像拿回来,一边开着投影一边从后面上我,还说是为了治好我的后背位恐惧症。你不会忘的,对不对?那天我叫的那么惨,你怎么能忘了?”
他转向一直默默坐着不说话,好久没有见过的宋哲文。他跪着爬过去,把脸放在他双腿间:“宋大当家的,是你把我活生生的从检察院剥离出来的,你应该也记得吧?我曾经乞求你不要再出现了,但是你却从来不在乎我的祈求,哪怕我当时真的想要死,对不对?”
“你们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会不清楚,我是真的想要你们死?想要你们下地狱?想要你们永世不得超生!?”鹿苧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所以你是故意不跟我回去的,就为了扳倒我们两个?”宋哲文冷冷的开口。
鹿苧长舒了一口气:“不,你只不过是意外收获。我没想到你能跟向海东做这种事。你们可真阴毒。你们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那我为你做的事算什么?对你的爱算什么?这三年我对你怎么样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感动?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我每天是不是都在对牛弹琴,用一颗热心去扑你这块永远扑不热的硬石头!?”向海东拖过他,恶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你是不是贱?我对你好你当狗屎,吴越对你不理不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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