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苧低着头,为他打温莎结,突然说:“你要跟别人怎么介绍我?”
宋哲文说:“老婆。”
“滚你丫的吧!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他摸着男人胸前叠好的白色手绢,“你现在跟家里斗的这么狠,我可不能拖累你。”
宋哲文昨天确实是冲动的很想昭告天下,但今日冷静下来又觉得确实不妥。从来都是步步为营不动声色的宋哲文感到不可思议,也有些纠结。被欲念冲昏了头,却忘了要怎么给别人介绍他。
但是他没想到鹿苧会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在他眼里鹿苧是美丽的,勾人的,对他的感情却总是冷淡的,即便他们上过无数次的床,他做过无数次的承诺,鹿苧也答应了他“会负责”。但鹿苧几乎对他不表态,甚至是不够关心。宋哲文始终认为自己是占有,而非拥有。
今天鹿苧却主动说,你不要这样介绍我。
“就说我是你朋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要一时冲动,让别人抓住你的把柄。”鹿苧摸上他的嘴角,深情的看着他,“我会等你的,只要你还愿意让我等。”
鹿苧今天把头发都梳到了脑后,发际线半个小拇指大小的疤痕也被化妆师用粉底盖住,再加上一套修身的黑色西装,真是帅气逼人。以往鹿苧总是穿的又土又老旧,今天这种打扮,把那些出席的各路明星都比了下去——在宋哲文眼里。
这种隆重的、人多的场合让鹿苧害怕,鹿苧其实已经害怕到快要吐。宋哲文并不知道鹿苧的心理问题已经严重到必须靠药物治疗的地步,还以为他只是性格内向。鹿苧不敢给他说,他精神有问题这事儿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以前是害怕吴越看不上他,现在是害怕宋哲文不要他。
宋哲文以为鹿苧冰冷而颤抖的指尖只是因为紧张。
他轻拍他的手说:“别紧张,鹿检法庭都表现的那么出彩,这种小场合不要放在眼里。”
鹿苧说这跟法庭上不一样好不好?他能把法庭下面的人当萝卜跟律师辩个痛快,但没办法把这些一拨拨凑过来跟宋哲文说笑的人当萝卜啊!而且两年前他的毛病也没这么严重!
还有明明说了是宋哲文的好朋友,为什么大家还是用意味深长的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你们有钱人玩男人的风气这么盛吗?一眼就能看出来?
鹿苧终于受不了,对宋哲文说,我一妇道人家就不抛头露面了,我先找个角落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您自己先玩儿着吧!就撤到一个角落处自顾自的呆着。那些名流富豪和明星们在谈笑风生。鹿苧躲在角落吃了一肚子凉货。他觉得这种场合也是无聊透顶,有钱人们都是一个样,明星们也是一个样,惺惺作态的很。
直到向海东的到来,打破了鹿苧认为的死气沉沉。
向海东出场很有派头,他长得又高又壮,那身高可能只有宋哲文能与之比一比,这人五官深邃但神情暴戾,再加上后面一群人护着,鹿苧一看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因为他几乎把“我不是好鸟”这五个字刻在脑袋瓜子上。在一众西服正装里,只有他上身一个狰狞虎头t恤,披着个大皮草,穿着个皮裤,踩着皮靴。
真是奇葩,鹿苧想。
旁边两个女性低低的谈论:“这就是向先生,他竟然也来了,看来这次慈善晚会真的搞的挺大的。”
“向先生干嘛的?”
“我的天呐,你连向先生都不知道?咱东三省谁不知道他啊,黑道上的这个。”那个女孩竖起食指。
“这么年轻?”
“他爹以前是老大,他爹死了,他就继承家业当老大了。白瞎了这么一张帅脸,非得去做坏人。”
“虽然看起来挺坏的……但是那方面好像很强的样子。”另外一个女孩喝了口香槟。
“下流!”对方捅了下她。“而且,他还不喜欢女的,专门挑小男孩儿,你不知道吧?”
“真的假的?”
鹿苧听得有些尴尬。迅速转身走了。他想起以前参与过一起涉及黑社会的公诉案,那帮派老大他还见过,很是嚣张跋扈。鹿苧觉得这个叫向海东的已经超越了嚣张跋扈的定义,那唯我独尊的王八之气,让整个地球都快要容不下他了。他翻了个白眼,最讨厌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社会渣滓。
很多人围着向海东打招呼,向海东冷冷的应付。他身边的小去也无聊,在会场上没劲的转来转去。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角落,便飞快的追上去。
“嘿,你不就是在机场那个!”小去拍了一下鹿苧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鹿苧定了定神看他,哦,就是那个跟他长得像亲兄弟的擦女士香水的人。
“真巧,你怎么也在?”小去热情洋溢的搂住他的肩膀,“上次问你话你不回答的事儿,看在你跟我这么有缘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鹿苧把他的胳膊拨下来。又是一个自来熟。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上次干嘛不肯告诉我?”小去眼里波光流转,神采飞扬。
鹿苧别过脸去不想说话。突然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七分像的人,总觉得有些别扭。
“啧,你这人还真的是没礼貌!”小去掐着腰说,“你自己来的,还是跟别人来的?”见他也不答应,他还是自言自语的说,“我跟向先生来的,向先生你知道不?”
鹿苧下意识的说:“你跟那个流氓头子一起来的啊?”有点同情的看着小去。
小去目瞪口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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