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的呼吸声,南宫意翻了个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忽然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他伸出手在胸口按了一下,结果可能用力过猛,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聂流尘一下子惊醒,坐起来。
“没事……咳咳咳!”南宫意脸转到外面,咳得相当凶。
聂流尘起身说道:“这也叫没事,着凉了吧?叫你任性。”他起身下床找了药丸,递给南宫意,南宫意也不想解释了,接过药丸吃了下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已经很晚很晚了,聂流尘推推他,说道:“你睡里面吧,如果晚上还是不舒服,我下床也方便些。”
南宫意摇头道:“不用,我习惯睡外面。”
聂流尘疑惑道:“你平时不是不会跟人一起睡吗?还分里面外面?”
南宫意只觉得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赶紧说道:“反正你睡里面就是,里面暖和。”他听说过常跟阴气接触的魔修大多都怕冷。
带着几分疑惑,聂流尘还是回到床里侧躺了下来,南宫意灭了灯火,他现在眼前一片黑暗,心跳也慢了下来。
“你这边真的挺暖和的。”聂流尘翻了个身,微微靠了一点过来,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南宫意周遭被药草香包围了,他觉得自己心跳得快要裂开了,于是乎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聂流尘,可是片刻后他又忍不住翻了回去,虽然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但他知道,那个人就在身边。南宫意伸出手,像以前小时候抱着被子或者布老虎一样,轻轻搭在聂流尘的腰上,他看起来清瘦,但抱起来手感是真好,让南宫意心花怒放,不知道是不是贪恋他身上的温度,聂流尘睡梦中挪了一点过来。
抱着是为了不让他冻着,就这么睡吧。南宫意索性伸出手揽过聂流尘,一边调息压制住狂乱的心跳,一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两人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聂流尘从南宫意怀里抬起头,发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迷迷糊糊中惊道:“我睡相这么差的吗?居然挪到你这来了。”
南宫意勉强睁开眼,把想起身的聂流尘摁回到被子里,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道:“昨晚睡这么晚,请个假吧,你好好睡。”
聂流尘想了一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翻了个身对着墙睡下了,南宫意下床,把门开了一条缝,对门外的武丘说道:“帮我和流尘向先生请个假。”然后一下关上了门,门外武丘的手保持着一个拍门的动作,呆住了。
南宫意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看见他睡着了,又把手搭了上去,安心睡回笼觉。
聂流尘先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腰上环着的手,他心中苦笑,还好不是我主动过去,是你自己挂上来的,他翻过身,看着身边人的脸,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南宫少爷,你是当我是枕头,是被子,还是当我是我来抱着呢?”南宫意睫毛翕动,慢慢睁开眼,聂流尘马上拍开了他的爪子,问道:“你是不是不抱着个什么就睡不着?”
“没错。”南宫意点头,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他头一次撒谎撒得这么面不改色,他猛然想起了武丘很久以前说过的那番话,扶了一下额头,心想:完了。
聂流尘赶紧支起身,问道:“头疼?”他的手覆了上来,觉得对方脸上是有点热。
南宫意赶紧说道:“没哪里不舒服。”
聂流尘坐起来,说道:“那就起床吧。”他下床开始在铜镜前梳理自己的头发,南宫意在他后面说道:“我来帮你吧。”
帮聂流尘系上发带的时候,南宫意握起发带的一端,看着上面的竹子,久久不愿意放开,久到聂流尘带着满脸的疑惑,回头看他。
聂流尘问道:“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这个角度给他的脸添了几分柔和。
南宫意依然握着他的发带,和他对视着,难得的是,聂流尘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再问。
满月之夜的梦境里,他们依然这么对视着,聂流尘带着不变的表情,看着眼前人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女修士们的yy是对的~
☆、沧海(二)
聂流尘觉得自己记性也没有那么好,因为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四月中,乔溪镇也有庙会的,而且规模比十月的还大,穆兰荫便让铁七带了几个小孩子去玩,几个少年也跟着,南宫意也跟着,只有武丘吃坏了肚子,没跟他们一起。
庙会上人相当多,乔溪是个大镇,平时人也不算少,可是今天真的太多了,满大街的人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来的。铁七是个憨厚的汉子,不太会呵斥小孩,所以那群孩子更疯了。铁七在前面撵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跑,七八个孩子,真是够他受的。不需要特别关心的聂流尘和南宫意走在最后。
南宫意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在人群里慢慢走着,想跟聂流尘说话,他一回头,发现聂流尘被人撞了一下,差点被人群裹挟着远离他。南宫意赶紧跑了两步,拉住他的手,说道:“跟着我,小心点。”
聂流尘反手将他拉得更紧,说道:“拜托,子念,我才是地头蛇好吧?我拉着你,你跟着我。”
他向前走去,南宫意牵着他的左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手拉着手,走到了一座桥边,铁七正在给一群孩子买河灯,聂流尘松开手,说道:“我们也去吧。”
感觉到掌心的热度消失,南宫意不舍地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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