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既谦皱着眉,眼泪差点都被逼了出来,他看着闽西血肉模糊的大腿内侧,皮开肉绽,他是对自己有多狠才能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赵既谦心里一阵阵绞着发疼,他现在知道闽西倒下的时候对他的微笑是什么意思了,他输了,这场博弈他彻底的输了。
卫生员镇定的对赵既谦说道:“你先出去,这伤口我来处理”
这次赵既谦没有拒绝,他心底发慌,他急着出去冷静一下。
赵既谦洗了把脸,看着厕所镜子里印出的自己的脸:“混蛋!”他一拳挥向镜子中的自己,咣当一声,镜子四分五裂的掉落在水池中,赵既谦的右手鲜血直淋,他抹了把脸,看着破碎的镜子映出的鲜血:“你狠,你真狠”。
赵既谦靠坐在在房间外的冰冷的地上颤巍着手点上烟,他深吸一口,香烟的沁入肺中,呛得赵既谦剧烈的咳嗽着,手上的鲜血流了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赵既谦脑海中不住的回放出闽西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映衬着闽西原有的笑脸,让他难受的想要哭出来,一根又一根,赵既谦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房间的门被打开。
“滚进来吧。”卫生员没拿正眼瞧他,赵既谦爬起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闽西,大腿内侧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上也摸了药,脸色看起来也没那么苍白,内裤也让卫生员帮闽西穿上,只是闽西还没醒,依旧昏睡着。
卫生员看着呆滞在床边的赵既谦,叹了口气,托着赵既谦的手帮他上药,还有细碎的玻璃渣钻进皮肤里,卫生员用镊子一点点的将玻璃渣剔除,赵既谦一动不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平静的看着床上昏睡的闽西,仿佛进入手中的根本就不是玻璃渣,他毫无感觉。因为手上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闽西这么伤害自己,每一下都像是抽在他心里一样,闽西有多疼,他就有多疼,这场他单方面的博弈以他彻底的失败而告终,说到底他没有闽西心狠,闽西能够对自己狠,他却不能对闽西再狠心,闽西让他彻底的再也逃避不了,躲避不开,只能正视眼前的这个人,正视他对他感情的决绝,这叫他怎么拒绝。
“好了,你在这照顾他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赵既谦点点头,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卫生员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走出了房间。
赵既谦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握住闽西的手,放在嘴边,呢喃道:“你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
他低着头,房间里恢复原有的平静,卫生员推开门,正要叫赵既谦,然而从门缝里里看着赵既谦颤抖的肩头,他还是悄悄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渐渐的变成了黑暗,屋外的阳光一点点的消失,房间里的两人一个醒一个睡,一个输一个赢。
第26章相靡
26
陈申和梅灿将买好的粥放在桌上,赵既谦趴在床边,听见动静睁开眼睛,陈申指指桌上的早餐:“吃点吧,我帮你请假了。”
“我先去洗个脸。”赵既谦放开闽西的手,将盖在闽西身上的被角掖好。
梅灿一直没敢说话,来的路上陈申嘱咐了他,不该问的不要问,也不要说。梅灿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着脸的闽西,心里不好受,他拉了拉坐在椅子上的陈申的衣袖:“闽西不会有事吧,我们……”
陈申拉着梅灿的手,安慰道:“别担心,那小子强着呢。”
赵既谦抹干净脸上的水珠,回到房间。陈申和梅灿已经不在,闽西还闭眼沉睡着,赵既谦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觉得毫无胃口。他拉开窗帘,让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
快十点的时候卫生员过来帮闽西换药,赵既谦在一旁帮忙,每看闽西那触目惊心地伤痕一次,他的心里就难受一分。这些伤痕都是他赐给闽西的,所以他心疼,着急,甚至带了些许愧疚。
“好了,等这瓶药水吊完后你叫我。”,卫生员拍拍手,替凝滞地赵既谦关上了房门。赵既谦重新坐回到床边,为闽西掖好被角。他看着闽西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凑近闽西的嘴边,轻轻地印下一吻,嘴里带着呢喃:“快点好起来。”
闽西眨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地赵既谦,浓密的眉毛下的双目紧闭,睫毛还在微微颤动。闽西弯起嘴角,侧过脸庞,干裂的嘴唇贴近赵既谦的鬓角。
赵既谦睁开眼睛,原本失色的双眸中晕满了惊喜,他抬起头,抹了抹脸,语无伦次道:“我……我去叫卫生员。”
“别……咳咳……”闽西干哑着嗓子,朝转身的赵既谦道:“水……”
赵既谦急忙转身端起凉着的白开水,扶着闽西起来,将水杯凑到他的嘴边。闽西咕咚咕咚的将水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睁着大眼睛看着赵既谦,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回过神的赵既谦板着脸,在他颈后垫了个靠枕,让闽西舒服的靠着。
“长官……你刚刚是不是偷亲我?”闽西眨眨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赵既谦。
赵既谦脸黑的再倒了一杯热白开水,看着热腾腾的雾气没说话。
闽西知道赵既谦的脾气,他也追问,自顾自的回答:“我知道您也喜欢我”
“下次别这么做了。”赵既谦没有比此刻更平静,他看着闽西,一字一句的说出口,他是在认真的告诉闽西,他不希望闽西通过伤害自己来挽留他,这对于闽西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
闽西认真的瞧着赵既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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