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枯叶在地上打个旋,随又一阵秋风带着,飞远。
庄石趿拉着人字拖,缩了缩肩,再看手上没喝完的可乐,恹恹的松手,任可乐罐子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五步外的几个丧尸闻声回头,很快,浑浊的眼珠纷纷从当啷啷弹起的可乐罐转至小庄身上,定住。
小庄垂着肩,步伐依旧。
丧尸收回视线,继续四处乱挠。
小庄从那几个丧尸间一步步穿行而过。
没有一个丧尸分给他半丝关注。
自小庄见到第一个死而不僵、苦恋活人肉的丧尸起,距今已经两个月了。
而国内公共电波终于公开报道丧尸疫情,警示民众自我防护,则是在距今三个半月前。那是6月底,国际几个大都市相继沦陷后,国际社会监督下的结果。事实上,当时国内的大部分小城已经丧尸云集,且正纷纷整理行囊,准备去附近大城市秋游。
小庄至少晚一个月知道,因此人乃一宅男。以往少则半月,多则一个半月,小庄会出门拾掇脸面、采购吃喝穿戴。
双开门冰箱两个,一个冰柜,可以堆放数打成箱的方便面、咸菜、薯片、矿泉水、碳酸饮料等的小库房一间,是小庄专心宅的基础装备。
自一年前有强迫症的母亲和有抑郁症的父亲离婚并各奔东西后,接手这套房子的小庄就专门将厨房和小书房打通,布置了这样一间仓库。
发现丧尸那天,小庄刚刚决定结束消沉,重新奋起,先去剪掉及肩的乱发,买套鲜亮的衣服……
当一条混乱又荒凉、散布碎肉残肢、扑鼻腐臭的街道在烈日下,晃入小庄眼中时,往日熟悉的热闹鲜活不再,随即,小庄所有的打算都在那一刻,自脑海中消散。
只趿拉着人字拖,随意穿件阿童木短袖、军绿大短裤的小庄,手上除了钱包,没有任何抵抗力,以对付闻到活人味,向他扑来的丧尸。
小庄呆呆的看着丧尸,仿佛能看出那张脸颊腐烂、眉毛头发脱落大半、挂着灰黑色流涎的脸上,有兴奋的表情,他动也没动,心中很平静:这就是丧尸?被咬到,我就会变成丧尸?还是死去?做丧尸和宅,哪个更安宁呢……
丧尸靠近小庄,动作却越来越慢。那些活生生的、美味的家伙们,都是见到他就跑,眼前这个怎么不一样?
在小庄身前一步远,丧尸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鼻尖耸动,仔细打量小庄。
头发蓬乱灰暗,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面部表情僵硬,也可以说面无表情,肌肉松懈,动作迟缓……
丧尸有点小愤怒,对自己,也是对小庄。
小庄明明是他的同类啊!
为啥来骗他?可耻的是,他竟然还上当了?
丧尸恼羞成怒的对小庄嘶吼一声,噗嚓噗嚓拖着脚走了。
小庄被丧尸喷出的臭气熏得双眼翻白,奈何久宅后,臭味抵抗力已至新高度,小庄很快把眼白翻回眼黑。
小庄站在原地,思考丧尸行为并不解之时,听到马路斜对面数十米外人的呼救和丧尸们的嚎叫。
被污渍遮盖原色的长工作服外套,因那人手臂让丧尸生生扯断,而裂开。鲜血溅在一旁的电线杆上,使得已经干涸的褐色旧痕略微鲜亮几分。
剔骨刀和砍刀先后从两只手上脱落,有丧尸大概生前喜食脚爪类,单独拉断那人两手,一边嚼着,又去拉断那人的脚。
小庄一动不动地看着,任凭那人的呼救从清晰高昂,到咕噜咕噜伴着血涌的声音模糊低哑。他认得那人,是两条街外,东街大市场最大肉铺的屠宰师傅。
丧尸们午宴结束,开始各自散步消食。
小庄扭头看自己刚才走出的小区,之前本以为是巡视的几个物业保安,正扭曲着灰青腐败的脸,纷纷从一个楼道内拖出活人,扔上草坪,准备开始他们的大餐。
一步,两步……小庄看着自家那扇窗户,慢慢后退……
走出自己生活的那座小城,走入临近的省会大城,不会开车的小庄一路步行,畅通无阻。
丧尸们都把消沉的有些死气沉沉的小庄当作同类,避而不食。偶尔也有个别热情大方的丧尸,会邀请小庄一起参加“活人快跑丧尸追”的聚餐游戏。
小庄试图救下活人,但多数活人都怀疑他是进化的有体温的丧尸,宁肯被直接吃掉也不愿被戏耍。少数信任他的,却无法逃过下一轮丧尸的围捕。
而经过多次观察和亲身试验,小庄发现,相比活人的气息、血肉,丧尸们更擅长分辨人的内涵的鲜活、陈腐,并以此为判断食用的标准。
有些外表比他还邋遢、晦暗的艺术家、科学家,因为内心世界的色彩缤纷、活力四射,很受丧尸们喜爱;而对于有些衣着光鲜、面具表情丰富的成功政、商人士们,若非丧尸们遭到他们激烈打击,很可能将他们弃之不理,即便抓到他们,也多是报复性的五尸分人,不太爱吃。
小庄见过半年不见光的久宅,也见过和他有相似经历而很消沉的人,但没发现过他自己这样的组合体。那两种人,在丧尸圈内,倒还能拖得一时半刻喘息,多分逃生机会。
只是,小庄一直没发现,能有人和他一样,在丧尸环伺下,自由穿行。
没有活人交流,没有游戏,没有新闻,没有网页刷……久宅的小庄也抗不住,他更加消沉。
两个月过去,身高175c的小庄,即使吃喝充足,也瘦了20kg。而小庄消沉的连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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