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两个小时方便学生出来周围小商店买东西,也有很多人吃腻了食堂出来吃小炒打牙祭。不过进了这里只有生怕时间不够用,也不会花太多时间在外面游荡,每天四个小时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所学校其实基本上只接收从下面各地县上来的学习特别优异的学生,像我这类来自城市的属于少数派,除了成绩要过得去,名额也有限,很多是靠走关系才进得来。因为本来农村孩子能出来读书就很不易了,还要被城里的孩子分去学习位置,怎么都说不太过去。而正正属于我们的市里的l高也是全区属一属二的排名,之所以会给送到这里来,大多只是出于家长们一个“锻炼”的目的。大人们都以为在一个物质条件不太富足又不是很苦的地方(太苦了他们也舍不得),周围都是积极向上的刻苦的同学,没有什么学习环境比这更适合的了。还培养了独立自主的生活能力,真是一举两得。
当然事实也没有辜负大人们的期望,相对于城里全家人众星拱月的学习条件培养出的学生,乡县里的孩子更多的是靠自己坚韧的耐力和决心来读书的。挂在老师们口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最经典的学习秘诀:学不会听会,听不会背会,背不会考会!
简单的字句暗示了可怕的炼狱般的学习前景,我坐在未来的精英们中间,亲眼见证了什么才是“天才=1的天分+99的努力”。
至少都不会是像我这样玩着过的。
我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紧张起来的人,但似乎又特别适合应付中国式的考试。很多人对高考一类的选材制度颇有腹诽,但我是无比地欢迎,因为它的“一试定终身”原则迎合了我这类靠突击猛背过关的投机份子。只在大考前努力,是我一贯的学习方针,也同时打算在高中继续实施到底。
只是既然我没打算随大流地刻苦努力,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所学校呢?原因很简单——王烨。
王烨的初中早我一年毕业,他选了一所三流职高作为当学生的借口继续混日子。他爸在他初二那年给他找了个新妈妈,可惜跟他相处得不甚融洽,他每天游荡在外不想回家,便自然而然地晃来我家。
本来我是无所谓的,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但他也是个不错的玩伴,点子多胆子大人缘广,一脸凶悍又很能镇得住人,有这样的朋友一起出去总是让我很有面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无论怎么凶别人,也从来没有给过我脸色看,这也许是因为我曾经见过那时他最难堪难过的样子,他在我面前也强悍不到哪里去。
可是他实在也太不注意形象了,从言行举止到穿衣打扮都粗俗无比,这点我非常受不了。整天一副小混混的样子在我家进进出出,不仅玲姨跟老爸打了小报告,连邻居们后来看我的眼神都有了改变,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我先是让他没事少来,继而就是慢慢疏远,直到他后来知趣地消失。我当时心里想,还算他懂得看人脸色。
结果等我考完中考在家填志愿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拎了一提啤酒上来要跟我庆祝考后重获新生。我眼看他满不在乎地敲开我家的门,熟门熟路地进来,又熟捻地跟玲姨、小雨打着招呼,边跟我说着“考完了,轻松一下吧”边给我递啤酒,活似这家的一份子,顿时心里生出一股极度的厌烦。他以为他是谁啊?想来就来,别人说过的话当耳边风,我跟你很熟吗?
耳边响着他的絮絮叨叨,陈谷子烂芝麻的吹嘘,压抑着不断升级的烦躁,我以后还得跟这样的人混?!笔尖滑过l高的选项,在d高前打了个勾。
“啊,你在填志愿啊?”他才发现,大呼小叫地,“一定是l高吧?”
“哪儿啊?就我那分数也就是个二中差不多了。”我虚应一下,没给他看到。
“别说没志气的话。”他笑得比我自信多了,“我这么多朋友里面就你最会读书了,分数不是还没下来吗?填l高,准上!我可看好你,以后出去说我也有在l高的朋友,多有面子!”
他的笑万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我穿着l高的校服在跟他招手。我心里冷笑一声,心说我要是上l高也不是为了让你有面子的。懒洋洋地回他:“是啊是啊,能上我也高兴。”
所以当后来看到他得知我要去d高过与世隔绝的日子时愣得说不出话来的表情,我就觉得就算为这让我进那个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了无生趣的学校也值了回票价。
虽然,跟他一样愣住的还有沈雨浓。
他无法原谅我就这样把他丢下,气愤地扯着我喊:“你要去,我就去读d高的初中部!”
我立刻眼睛眯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拎到面前,冷冷地说:“你有胆量,就去啊!”
重点学校通常有个特点,一般有两个学部的,肯定是一个很好,一个很差。d高的初中部是为了照顾周围地区的小孩开设的,称不上好不好,只不过默默无名到基本上没有人当它存在。而且依据我进校以后的消息,这个初中部每年果然顶多只有一两个能直升入d高。
沈雨浓为我的语气瑟缩了一下,深绿的眼睛流露出无望和无助,一颗泪滑落下来跌碎在我的手背,烫得我松了手。他一低头,用手背胡乱抹一下,转身闷声不响地摔门出去。
其实在d高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开始后悔了。平生第一次身处这样的环境,十个人一间寝室,上下铺,一张床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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