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艾赛尔转向兰斯吩咐道:“我要回一趟四区。在我回来之前,不要接任何的任务。如果是我们盯着的那些人打来电话……别接受他们的邀请,但也不要直言拒绝,至少要拖到我回来。”
“是,长官。”兰斯立刻应下,而后将盛着咖啡的杯子向艾赛尔推了推:“在您离开之前,您最好先将咖啡喝了。”艾赛尔瞪了他一眼——仅仅这一眼就让兰斯感到了恐惧,但他还是坚持道:“您需要它。昨天晚上您一直呆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
艾赛尔心中的恐慌令他焦躁不已,只想尽快离去;但他知道兰斯的坚持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于是举起了杯子。只喝了一口,艾赛尔就皱起了眉头:“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离开的时候不要动桌上的文件,我已经分类叠放过,别让它们离开原来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再把我用来装消毒药的玻璃罐放在咖啡壶旁边,就是你刚才用过的那瓶白色的细小晶体。”
兰斯瞪大了眼睛:“那是用来消毒的药吗?我以为那是砂糖。”艾赛尔将咖啡杯搁在桌上推到兰斯前面,给了对方一个浅淡的微笑:“你以为那是砂糖?显而易见,因为你把我的咖啡调成了消毒药水。现在我真的需要走了。”
出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艾赛尔连勉强的笑都挤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需要尽快赶回去……虽然,已经太晚了。
妈妈她不见了。
她真的不见了!
艾赛尔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不由得在空荡荡的屋中颓然跪倒。他一直坚信,能被那只聪明而又忠诚的魔兽养大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幸运,而她甚至给了他梦寐以求的力量;然而这份幸运终究是要提前结束了。
要去哪里救她?还来得及见到活着的她么?这两个问题让艾赛尔无比揪心,直到他被一些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些细小尖细的铁屑,上面还带着黑红色的血。一般人不可能将金属化为这么小的形态用来攻击,除了一类人——那就是法师,而且是觉醒了“金”元素的法师。
是他们?
艾赛尔嗖地站起身来;突然的站立让他有些眩晕,但他还是迅速地走到了那个留有铁屑的角落。在那里,还有属于魔兽的尖利指甲与银白色的长长头发。
是他们!
艾赛尔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虽然四区的实验室研究所多如星辰,但完全属于柯林麾下的就只有那一间。
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威胁我的生命、让我失去最重要的亲人,只为将我逼到崩溃或是疯狂的地步?为什么过度干涉我的人生道路不说,还要让我无路可走?
现在的我,会为了做过的错事而感到羞耻;我的复仇,也不会再伤害到任何无辜的人。可是你们所做的,却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
原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如果没有足以掌握别人的力量,就不得不被其他人掌控;如果不能做那万人之上,就一定会有人能够在你的尊严上践踏过去——那也是我为什么如此为权力而着迷的原因啊。
已经到了目的地,艾赛尔停下了脚步,抬起手按响了门铃。这间实验室显然是四区中防护措施最严密的几座之一;艾赛尔在等待时也打量着四周,又透过大门处的钢铁栅栏向内探视。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会猜测和探查这里所做的事情为何;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了。
过了许久才有人出来应答。那人似乎想隔着铁栏应付几句,但艾赛尔没有给对方先开口的机会——他直接抬手掐住了那人的喉咙用力一扯、让对方的身体猛地撞在了铁栏上:“回答我两个问题,别说废话:那个法师在哪儿,那只地狱犬在哪儿。”
由于艾赛尔手劲太大,栅栏后那人一时之间只能剧烈地咳嗽而无法应答。意识到这一点,艾赛尔将左手从对方的脖颈移到了肩膀;这样一来对方可以讲话,自己也能随时捏碎对方的肩胛骨或是卸掉手臂:“说吧。”
“你是那个被魔兽养大的四区人!”明白了这点,那名研究人员眼中的恐惧更深了一层:“他已经离开了!别找我们的麻烦,那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虽然对方言辞哀切,艾赛尔却不为所动:“对我来说那根本没有区别。她现在在哪儿?”
“它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找回那只魔兽的!”虽然那是因为我们切碎了它的身体用来研制药剂……研究人员决定隐瞒一部分事实;意识到对方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答案而狂怒起来,他试着安抚眼前的四区人:“先生,别那么激动!记得吗,尊敬的神明说过,他所给予亦可由他取回。您可以往好处想,虽然您失去了那只地狱犬,但它给您的力量可不曾消失呀!不管怎样,您仅仅是失去了一只魔兽而已!”
“是么?”艾赛尔神色依旧平静冷然,左手却忽然用力,一捏、一拉之间,将对方整只手臂都扯断;他又飞快地捉住了对方另一边肩膀,而后对着那不住惨嚎的研究人员轻声说道:“而你失去的也仅仅是一支手臂。听着,你、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现在知道你是不能招惹的人了,研究人员心中一阵后悔;他不该让那位实力强大的法师离开,更不该应下那法师的点子——他们都低估了眼前这名四区人会有的怒火。但不论他如何后悔,总要给对方一个交代才行:“正如我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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