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方手中的伞轻轻接过来:“这些事该让男人代劳的,伊莉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温柔地笑:“对我的话,直呼名字就好了。果然,艾赛尔就像麦克斯所说的那样,虽然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听到对方提起麦克斯,艾赛尔心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您别听他乱说。今天并不是周末,为什么会冒这么大雨来军区?是去看他么?”
“他?你说麦克斯?”伊丽莎白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无奈地笑道:“为什么你们总认为我和他会走得很近?我们之间仅止于家族的交好,彼此只算得上是普通朋友而已。”
是吗?艾赛尔点了点头,心中不以为然。
作者在原著中说:“没有人能否认她的魅力,也没有人能配得上她的美丽。”这前半句任何人都会同意,但是后半句艾赛尔却无法苟同;事实上,这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正是麦克斯未来的妻子。最完美的女性角色是属于主角的,这简直是理所当然。虽然,这二人相爱的契机让艾赛尔一直以来都感到非常无语。
“我今天来,是为了死去的战士们祈祷。过去的一周里,我们失去了很多优秀的战士。”被伊丽莎白的话语拉回现实,艾赛尔安慰道:“战争中总会有人死亡,这是常态。这些日子亡灵袭击民众的事件在增多,我们自然要负起责任来保护民众。既然我们得到了军区赋予的荣耀,就必须尽到相应的义务。”
“我一直觉得,有着这样想法的你们,是伟大的一群人。”伊丽莎白温柔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佩。艾赛尔笑得有点失落:“没什么伟大的。成为军人,可以消除等级带来的不公待遇、得到普通民众的尊敬;作为等价交换,我们完成一切上级下达的任务,仅此而已。”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失意,伊丽莎白眼睛一转、发现二人已经行至教堂近处,便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很快就到祷告的时间了,和我一起进去吗?”见艾赛尔摇了摇头,她又开玩笑道:“不觉得教堂里面很明亮、很干净吗?就算是不信神的人,在这里也可以得到净化噢!”
“不必了,多谢您的邀请。”艾赛尔礼貌地回绝,将伞收起递还给伊丽莎白:“雨看起来小了很多,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为艾赛尔什么不接受我的邀请呢?”伊丽莎白握着伞,有些失落地站在教堂门口喃喃低语:“分明你看起来那么悲伤、那么需要救赎,却要拒绝我呢?”
隐约听到对方轻声道出的话语,艾赛尔忽然捂住了嘴,而后迈着大步离开。
艾赛尔不是喜欢哭泣的人;但他在浏览“原著”时看到的那句话,却曾让他泪如泉涌:
【“他年纪比我小,看起来很可怕、也很可怜。”伊丽莎白对神父认真地说着:“他放任着自己在黑暗中堕落。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悲伤,却不愿接受我的邀请呢?”】
因为,我也曾企盼过神明伸出的双臂。可是,他不愿意接受我们;我、我们,只能背弃他了。
我们一直在艰难地生活着;为什么神明不来救赎最需要救赎的人?
我们一直在努力地挣扎着,渴望更接近光明;为什么神明将我们看做他最为失败的作品,不在我们哭泣愤怒的时候,来净化最需要净化的人?
这样的神明,我们为什么要信!为什么要敬!为什么不能毁掉它!
她懂得他的悲哀、他的堕落。
她是唯一懂他的人;而且,她想要帮助他。可笑的是,他从来不知道,而且还亲手杀了她。
第一世,在麦克斯掌权之后,军区有了贵族暗藏违禁物品的传言;为了验证其真假,各执行官需彻查所有人的居所。自己带人去搜查麦克斯的宅邸时,由于手下行事太过粗暴,怀胎数月的伊丽莎白受了惊。分明已经在推搡之间不支倒地,她却依旧柔着声音对自己说:“艾赛尔,我知道你与麦克斯是互相尊敬的对手。请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不要让麦克斯难过。”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应的?
自己将电话移到她够得着的位置,在对方伸手之际狠狠掼在地上、踩碎;然后,在伊丽莎白震惊地看向自己时,笑得十分畅快:“尊敬的夫人,您可知道当您丈夫难过的时候,我会有多开心么?”
如此说来,自己的确是对这个善良无瑕的女子做了过分的事情啊。就算是这样,当自己大笑着离开时,还听见伊丽莎白在身后低声祈祷着:“愿神明宽恕你的罪恶。”
他太对不起她。虽然艾赛尔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当他看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心中着实非常愧疚。
我犯下的错误,我会修正它。这一世,我不会迁怒任何人;我的胜利,只会建立在踏过敌人尸骨的基础之上,绝对不会再让无辜的人为他们陪葬。
我会撮合你和麦克斯在一起;将来我若成功,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留情。一切,只为了我欠你的“谢谢”与“对不起”。
虽然下定了决心要撮合所谓的男主角与女主角,然而当三个人坐在一起喝下午茶时,艾赛尔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消看到麦克斯、想到当初那个吻,他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
与艾赛尔全然不同,那个强吻别人又被对方打昏的人此刻倒是非常自如:“虽然我很想和你们多待一段时间,但很遗憾,我不能在这儿耽搁太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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