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厉牵了一下冷硬的嘴角,举起手,不发一语。
子弹从灭音手枪里发射了出来,急速但不仓促地朝那个人逼近……
没有多长的时间,子弹射中了那人的身体。
人倒下了。
“李厉……”李竞在直升机边突然叫了声他。
李厉毫无情绪地转过了脸,看著他的父亲。
“这个是替身,真的在里面。”李竞说完,就进了机舱。
那一刻,李厉觉得自己的呼吸窒住了。
穆青松在很远的地方往这边跑了过来,第一眼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萧敬世,不可思议地瞪著李厉。
人在急救时,李厉的身躯也是一动不动的,他连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到。
好久,人被抬走了,穆青松佝偻著身体大步在他身边路过时却停了下来。
李厉的耳朵在那刻抖动著,听到穆青松说:“他无时无刻想杀了萧条,在离开萧家後每天都在想,他想摆脱过去,可他听了我的劝,最终把人留给了你,李厉,我不知道我做错了没有,但我知道,你没他想象中的爱他。”
穆青松走後,李厉在风中的身体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连风吹来,都如十二月冷凛的寒风,试探人的承受力,试探得一点迂回都没有。
萧家被夷为平地,硝烟四起。
在警察赶到之前,李厉跟著李竞走了。
在与雷恩回美国之前,他见了穆青松一次,送有著帐本的磁盘。
穆青松接过,说:“他没死,不过,他不想再见你。”
说完就走了。
带笑的李厉看著他的背影没了笑容。
他想,这次不用他走,萧静世也走远了。
那个人这次是真的伤了心了。
李厉不想在乎,可是心却还是若有若无地透著疼痛。
他忘不了萧静世倒下的那刻,那含著泪光的绝望眼神。
在那一刻,李厉才想起,萧静世再疯癫,也不过是自己爱他而已。
在萧静世忘了怎麽去爱他本人时,他要的,只是自己代替他的份,一起爱了。
过於贪婪,过於依赖,却又何尝不是说明,太过於爱他了。
李厉跟著李竞去了美国。
原本他们父子是打算全世界都走走的,但雷恩堵住了李竞,说他毫不介意在警察的帮助下带著李竞进趟监狱,然後再来一次越狱。
在善意的威胁下,李竞把雷恩打了个半死,然後遂了雷恩的愿。
雷恩上机那天,头被纱布包成了木乃伊,可笑得跟个失心疯的傻子似的,那场面让雷恩的手下都不寒而粟。
回美没多久,李厉想要告辞。
李竞问他去哪,他想了想,说,香港。
他父亲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点了点头。
他走的那天,雷恩送的他,给了他钱和枪,拍著他的肩说:“咱们大男人的,不要跟喜欢的人计较,他是爱是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人放在身边,你管他怎麽想的,是我们的抢都要抢过来。”
雷恩连心得都传授给了他抢过来的人的儿子,把他送上了飞机,踹出了美国,心里恨不得他不要再来就好。
这样,李竞想从他身边走,也少个帮手不是。
他就不信,他还绑不了李竞一辈子了。
他可什麽代价都付得出的。
在香港下机那天,天气很闷热,像是要有大雨,连外套都穿不得,一穿就是一身汗。
李厉回了以前的家,没去萧静世那,房子後来又买了回来,钥匙也回到了他手里。
他知道,萧静世还在打理香港的产业。
只是人不再出现在公众视野,连派过去的探子,也照不了一张照片回来。
李厉想过其实他已经死了,说他活著,不过是穆青松打出来的幌子。
不过,人都死了,萧家的东西他也不要,全给了他那表亲,这幌子也没必要打出来。
所以说,人还是活著的。
只是不想见他而已。
人真是犯贱的物种,当初走的时候一点犹豫也没有,冷情冷心得以为过个几年,人都可以忘掉。
可现在,又回来再来找他,是李厉从也没想到过的。
就是因为没想到过才无力,有时候过於分明的爱恨也斗不过生活本身的绵缠,你以为可以把它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人活著,哪有那麽简单的关系,哪有那麽容易摆脱的感情。
爱过就是爱过,後来就算让自己不去爱了,那爱还是存在过的,更可怕的是,你以为你能摆脱,却还是受他桎梏,因为,他还在爱著你。
人要真没什麽关系,可能,都需要相互死了心才成吧?
要萧静世原谅他,李厉是想不到任何办法的。
萧静世那样的性格,别说原谅他,现在就算靠近他,这人都得疯。
可是,不去靠近,这人也过不好。
那人现在恨得他有多深,就代表著,爱也有多狂烈。
李厉有时候真想让穆青松把人送去精神病院,也许过那麽几年,把他折磨得真的神智全无了,这疯子可能还会正常点。
可是,又哪能真这麽做。
李厉忍著心里重重的叹息,这天打了穆青松的电话。
穆青松在那边不冷不淡地说:“你要是要回股份,可以给你,但要是见人,就算了,你别把他真逼疯了。”
李厉笑,揉著眉毛让它们舒展开之後才淡淡地说:“我要要回,你叫他过来跟签字。”
“有律师办好就成。”
“叫他过来跟我签,告诉他,如果他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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