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嗯。”
“你哪的这麽多钱?”
“小森以前留给我的,再加上这些年攒了一些……”宁滔喝了口水,声音也还是不高不低。
鲁小森也不说话,一直任他说,只是说到这时他的眼睛眯了一下,不过还是没说话。
“啊……啊……”鲁老太“啊”了两声,喃喃说:“还有这麽多啊?”
她以为,那些钱这十来年花得差不多了。
宁滔朝她笑笑,尽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些,“小森也闲不住,得找点事干。”
“所以你一直都在打算著。”鲁老太红了眼。
宁滔简单的点点头,朝她笑笑就转过了头,对鲁林说:“杰宁说你们老板熟悉注册公司的事,回头托他带我们去办。”
鲁林没回过神,先顿了一下,然後才说:“嗯,老板跟那些人的关系好,如果让他带著你们走程序是最好不过。”
“嗯。”宁滔应了声,又笑了笑,有点呆呆的样子。
鲁小森把他的头揽了过来,在他发上亲了一口,不耐烦地看著他的家人说:“问完了?问完了我们就走了。”
说著就要起身。
“那……不吃晚饭了?”
“不吃了……”鲁小森回了他娘的话,拉起宁滔就要走人。
鲁林也没拦他,跟在他身边说,“你刚出来,开公司的事不小,买车这麽多钱更不是小事,你先别急著,先熟悉熟悉这社会再说。”
鲁小森似笑非笑瞥了他弟弟一眼,也不还话,只是拉了宁滔出了门。
这阵子,宁滔把小酒吧关了,先歇业几天,把鲁小森的事先办好再说。
如他所说,鲁小森闲不住,没几天,他就请以前那几个出了狱的牢友过来了,确定司机的人数。
这天他们过来了,宁滔把他们喝酒的菜准备好了,摘了围裙在一群彪形大汉里对著坐在一头的鲁小森说去超市买点东西,然後骑车到了宋杰宁那,让宋杰宁带他去银行开小公司的银行帐号,把钱转了进去。
出来时,宋杰宁猛抽著烟,半天没说话,回他家那去取宁滔的破摩托车的车上就问了一句:“到时候要是缺钱,你来找我不?”
宁滔迟疑了一会,点头说:“找。”
宋杰宁“嗯”了一声,把烟又吸了两口,挣了烟屁股,说:“我不比当年了,去年就还了全部的贷款,现在手头上有些剩余的,你要来拿就是。”
“我知道了。”宁滔点点头,撇过头,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跟宋杰宁寒冬里在监狱外头的小店里吃的那碗一块五毛钱的虾饺的事。
当时身上就一块五毛钱,够买一碗饺子的宋杰宁把是饺子全挑出来让他吃了,然後就著那碗汤,跟老板要了一碗又一碗的汤水,直到喝到饱,背著哭得似乎连血都想流干净的他的身体走了很大半个城市的城,从城市的这头走到城市的那天,直直走了一夜一天,才走回家。
这麽多年过去了,什麽事都变了,连鲁小森都出来了。
他们还是以前的那个他们。
宋杰宁依旧是那个满心担心,依然学不会去说的人。
几乎认识的人知道鲁小森出来就要开小运输公司的事,都认为会赔光。
没人有信心。
宁滔也不对此发表什麽看法,只是该办的手续,前期该做的事,他都带著鲁小森去跑。
鲁小森现在请的几个人,鱼龙混杂,宁滔不问,但鲁小森都给他交待过一遍,他没什麽事瞒著宁滔的。
那些人就是看著可怖,噪门很大,但人都还不错。
鲁小森只是说过一次他老婆鼻子不好,吸不得烟味,每次他们过来商讨事情,都不再抽烟。
忍不住了,也会走出房子去院子里抽。
吃喝过的垃圾也会注意收好,走的时候带著离开去扔垃圾筒。
人真的都还不错。
就是当初一时走错了路。
这天,宁滔问鲁小森他们还缺几个人?
鲁小森算了算,五个,现在请不起太多人。
宁滔想了想,带了鲁小森去了老狱警的家里。
老狱警有个当刑警,但被人搞出了警察队伍的儿子,现在堕落在家酗酒。
宁滔把先前鲁小森商量好了的条件跟他们一家人说了下,包括工资,红利这些都做了坦陈详细的讲解。
那家人在家商量了一天,第二天人就过来了,带著宁滔他们走办小公司剩下来的程序的问题。
虽然不再是警察,但人脉还在。
回头他又带了两个人进来,都是被搞下来,闲赋在家的老警察。
为了养家糊口,冲著钱,这几人算是加入了。
宁滔信得过老狱警的人品,知道那个为了不给家里添过重的负担只吃最便宜药的老头也养不出太混帐的儿子。
而不混帐的儿子,认识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从来都是物以类聚的。
过了几天,宋杰宁不放心,在鲁小森带人去提车的时候,过来帮宁滔查了查帐。
查了,把他房子都抵押了上去,凑了一百万过来给宁滔先发头几个月的工资。
按宁滔现在算的帐,他们头几年根本挣不到什麽钱,熬过了初期,後面两三年能开支平衡就好。
他们给请的人开的工资太高了。
但宋杰宁看过那些人的资料,又觉得开这个钱,也不过份,对以後有好处。
宁滔拿到钱的那天,跟宋杰宁大眼瞪小眼半天,突然笑了,说:“赔了怎麽办?”
宋杰宁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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