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阳穴,坐在简易的木椅上,拿过油彩开始调色。
很久没有用到油画颜料了,手感生疏了,画上有些地方的颜料过于厚重了,笔触处理感觉也大不如以前了,一直用丙烯用习惯也不是好事啊……
韩煜刚把相对铅白来说显得偏冷色系的锌白挤出软管,就听到从门口传来冷不防的声音。
“你画的闫小鬼,活是想让人扒了他衣服。”
韩煜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却看到李修叼着烟站在门口。
脱去大衣的他看一起来比闫柒还要瘦些。
李修依靠在门边,看着韩煜面前的画,面无表情。
抛开那些客套下的伪装,韩煜才发现面前这人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冷傲,像是以高位者的角度睥睨审视身边一切。
自负、唯心主义者。
这李修给韩煜真正印象,永远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完美如同神般存在。
那是极度自负人才有的气质,韩煜有些发慌,这种李修给人的感觉太过尖锐。
韩煜只好继续忙着调色的动作,故作轻松地说道:“呵,闫大哥给人的感觉不就这样么?但那脸来说……”
“是给‘人’还是给‘你’?”李修唇角微挑嘲讽道。
韩煜发怔,看着站在门口的李修,随即又笑笑:“你说呢?”
“你问我?这不扯淡么!闫小鬼说的没错,你小子是够有意思的。”李修吐了口烟,对着垃圾桶弹了弹烟灰,拿下黑框眼镜,“我审美一般只能实说,你连闫小鬼一半神韵都画不出来。”
毫不留情地说完后,李修把烟灭了,没等韩煜开口,李修抬头看着画,像是自言自语。
“至于表象,你画的到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韩煜笑而不语,没去再看李修,避开那犀利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一路上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寄望这次回家能把所有感情全线爆发。
在矿区,韩煜用最短的时间刻画、寻找、捕捉所有人脸上流露出的情感,挖掘所有每一秒每一帧出现过的细微表情,从跟每个人交流时通过每一双眼睛探寻每一个灵魂。
在高原,韩煜试图记录下苍茫无垠草原带给自己的所有震撼,那大气而浩瀚的苍穹、坐落有序的山峦带给自己的粗旷却依旧可以发现偶然细腻之处的触感。
同意让闫柒陪在身边,不过是想通过这些肤浅的举动去看透闫柒的灵魂。
想要看清楚闫柒一路上每一秒每一刻流露出的感情,深入那自己先前看不透的地方,打破表象面具下的阻隔。
而这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费,一切都是付之东海。
闫柒既然不想让自己看到,自己怎么可能奢望去扯下他的面具,审视那里的灵魂?
也许外人不理解,画家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他们可能会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坐在你面前,从任何角度观察你,直到你不舒服时,情绪焦躁时你的防备会格外脆弱,这时,他们会用种让人厌恶地审视目光,去了解你。
敲开躯体,剥出灵魂,就是这个道理。
而一路上闫柒竟然可以做到永远心平气和,韩煜真是败了。
自己所有的努力还不及闫柒一个不算吻的吻带给自己的触感与震撼。
全盘皆输,他所戴的面具,自己看不破。
其实闫柒早已经把局设好,他微笑地站在一边,你可以选择跳或不跳,他不会干涉,他只会从头到尾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深陷泥潭。
没人会来救自己。
李修说的对,自己压抑了那么久,准备那么长时间、所创作出的,不过只要对闫柒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来的,而这不都是全部的闫柒。
“他,我没能力凌驾于他之上。”良久,韩煜苦笑地对李修说道,“我画不出他。”
见韩煜一脸苦相地面对一开的画布,李修也挺同情这姓韩的小子,可怜的娃给闫小鬼整的……真难为他了。
李修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走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闫小鬼就是变态,怎样?认输了?”
“你说,他都吊足了我胃口了,我还有认输的余地么?”韩煜笑地越发苦涩,“我心思全砸他身上了,逃不了了。”
话里,大有破罐破摔之意。
听至此,李修却勾起唇角,对韩煜笑得极其妩媚。
虽然‘妩媚’这词儿形容一个男人是夸张了点,但韩煜认为这词放在李修身上再适合不过了,韩煜有些招架不住李修那双没眼镜遮挡视线的勾魂桃花眼的眨巴,眨的韩煜心都酥了一半。
只见李修栖身压过来,唇凑着韩煜的脸颊,温热的吐息全贴着皮肤之上,韩煜有些僵硬向后挪了挪,想摆脱粘在自己身上的李修,这暧昧姿势让他有些不舒服。
“知道你错哪儿么?不该惹到闫小鬼的底线,太聪明了……不好。”李修几乎快把唇贴上韩煜的唇上了,“当然,你可以找我,如果需要,我让你上也……”
“李修!”
诡异而暧昧的气氛全被从门口传来的陌生声音打断,俩人同时往门口望去。
来人又是韩煜没见过的,单那手臂就让艺术生出生的韩煜望尘莫及,更别说那高大到的出奇的体格。
来人黑着一张脸,瞪着快粘在一块的俩人了。
李修小声低咒了句:“妈的!该死!”
在察觉到李修明显不满情绪后,韩煜还处于被对方死瞪的茫然中。
就见李修直起身对着门口那人,开口就骂道:“你大爷的,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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