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算好,正巧赶上上班高峰期的堵车。
中国大城市都这样,从初一能堵到十五。所以堵啊堵啊,大家也就习惯了。可由于堵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崔明憋不住时就开始跟凡瑀讲冷笑话,那是一个比一个冷。
“哎。跟你说个笑话啊。以前嘛,有一家神经病院,里面有三个神经病想要逃跑,于是他们商量,打算在半夜三更在天台上集合,他们计划是从这栋楼跳到另一栋楼上,然后再顺利逃跑。于是三个神经病某天晚上约好了,都来到了天台。三人碰头后,第一个神经病想也不想地就冲过去,结果助力跑了一段可还是没能跨到对面大楼上去,结果在半空没了力,摔下楼,死了。另俩个神经病不屑地说了:你瞧,这就叫神经病。”
凡瑀不耐烦看着窗外的公交车上广告,崔明还在自娱自乐地说着。
“轮到第二神经病时,他很聪明。他先甩了根绳子过去,然后攀着绳子,很是顺利的来到旁边的大楼。然后他也很义气,他转过身,掏出手电筒,在黑夜中打开了手中的手电筒,对还在原来那栋大楼上的第三个神经病大喊:跳吧跳吧!我把灯开着呢!沿着灯光走不会掉下去!”
凡瑀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广播里的歌曲,完全无视崔明。
“结果第三个神经鄙夷地说了:你当我跟你一样是神经病吗?!”
说道这里,崔明憋住笑,说:
“你一定会在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把灯关掉的!”
“……”
“哈哈。咳。哈哈哈哈。”
凡瑀已经不知道此时该怎么表达自己情绪了。
崔明笑了半天,转头看着凡瑀,探头问:“你不笑么?”
凡瑀转过脸,冷笑了一下,说:“你当我跟你一样是神经病吗??”
好吧,崔明发现,只要跟凡瑀讲笑话到最后最冷的还是凡瑀盯人的眼神,跟带了刀子似的。
最终俩人花了二个小时才到凡瑀家。
一进门崔明自觉遵守凡瑀家那些不成文的规定,在玄关处换鞋,把外套脱下挂在玄关附近,然后穿着指定拖鞋在指定区域走动。
用他们医生的话来说,凡瑀他家就类似于一个手术室:有无菌区也有相对无菌区,有时还得有个非洁净处置通道。整个屋里还有股医院里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厉害。
崔明见凡瑀忙来忙去便提出要帮忙,却被人用眼神制止,只能在沙发这片相对无菌区里活动。好吧好吧,崔明安慰自己:咱带了细菌,不能进那个绝对无菌区的卧室。
那边凡瑀单脚跳来跳去拿东西,这边崔明时不时地翻阅凡瑀要带走的书籍资料。
结果在看到凡瑀把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提来后,崔明指着凡瑀那台苹果笔记本包里的手套,怪叫道:“你不会吧?!用电脑还得戴着手套?”
凡瑀白了崔明一眼,把行李箱放在客厅说:“那手套是给碰我电脑的人准备的。”
崔明没话了,盯着凡瑀面色古怪。
“怎么?”凡瑀直起身,看着崔明,“觉得堵心了?”
“有点。”崔明决定还是诚实一回。
洁癖这种东西说着是好听,爱干净的,可真有人在你身边天天这样的有谁受得了?
一两回还成,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不舒服。估摸着在凡瑀眼里,崔明也就等同于浑身沾满细菌的生物体,等级再高都高不过他平日里用的纱布剪。
“你什么时候有这病……呃,我是说这个情况的?”
“忘了。”
“就不能治……”崔明刚说个开头,就被凡瑀瞪了回去。
“我没病。”说完似乎觉得这话有点奇怪,凡瑀转过身继续整理东西,“随你说。”
“唉。”崔明抓抓头,“我不是那意思……”
凡瑀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头看着崔明说:“你受不了?。”
“什么?”
“洁癖。我改不掉了。”
看凡瑀的表情,崔明猜不透人的心思了。
这到底要自己说不在意呢?还是特别在意呢?
“也不是……这么说,如果可以不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后悔你还来得及。”凡瑀直起身,看着崔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啥?”
“你要觉得不行,就算了。”凡瑀踢了踢脚边的行李包,“我无所谓。”
崔明这回明白了,眼前这人又开始死心眼了。
果然洁癖都有这个毛病,敏感,极度敏感。
“我能先问你个问题不?”
“说。”
“你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你自己家?”崔明指着几天没人住还依旧干净如初的屋子,“我见过很多洁癖是不近陌生人,我看你也就是喜欢收拾屋子……是吧。”
“差不多。”
“那能说说为什么吗?”
“这不是重点。”凡瑀绕开话题,“你决定好了没?”
“没,我就想问,你在别人家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会。”
“那成。以后你就住我那里不就得了。”崔明咧嘴笑了,“这样你这病,不是,你这问题不也就没了嘛,这屋留着,你要觉得不行了,我也可以回来帮你收拾什么的。或者你直接把你这里钥匙……”
“想都别想。”凡瑀立即拒绝。
“我也就打个比方。”崔明叹气。
洁癖的不光是外部也算是内部。
这屋说起来是凡瑀家,但也可以说成是凡瑀的私人领域。
你能暂时侵入,可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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