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叫了你一声哥哥,我没叫——小阮,我若是叫了,你也同疼那小子一样疼我么?”
他嘴上可怜,动作却直取要害,阮雪臣从衣服里拼命拔他的手出去,混乱道:“萧图,萧图,你今天犯什么混?”
萧图直接摸索到他下`身轻轻揉弄,修长的手指在嫣红紧闭的小洞口试探着抽`插,一面凝神看他皱眉喘息的样子,一面道:“这样,我叫你雪臣哥哥,你叫我图儿。”
45.
阮雪臣每每听秦攸这么叫,便已经受不了;及至听了萧图这一声,腰里一软,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一把搡了开去。背转身伏在案上喘了一会儿,抖抖索索地系衣带。
萧图坦然放开了手,靠在椅背上静静望着他:“我说错了。你哪会陪我到四十。”
阮雪臣不愿同他纠缠这个,并不接话。又觉得下`身被他弄得难受,没好气道:“你还不去把手擦擦,待会别上台子吃饭。”
萧图笑了一声,道:“明明是留我,非要曲里拐弯地说——小阮儿,你就说一句喜欢我,有这么难么?”
阮雪臣将衣带重重束紧,低道:“谁喜欢你。王爷既不想在寒舍用饭,好走不送。”
“说得跟你何时送过我似的。你还没叫我图儿。”
“……什么徒儿师父,你也不嫌肉麻。”
“那姓秦的小子成天黏糊糊地叫你,我倒觉得肉麻,你怎么不嫌肉麻?还是他叫得,我叫不得?”
雪臣只觉得他无理取闹,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忍不住道:“萧图,你究竟委屈些什么?那夜不是你自己让秦攸,让他……”
萧图忽然冷声截断他:“那阮大人又委屈什么?那夜不是你自己天性淫`荡,才坐下去的么!”
当夜之事,阮雪臣自己从不愿回想。给他这么一顶,面色先是紫涨,随后便渐渐褪了血色。白着脸抖着唇,竟一个字也回不上来。
萧图已经脱了口,一时也收不回去,僵了一僵,只得硬说下去道:“……你分明乐在其中,何必一转身就树贞节牌坊给我看”
更过分些的,床帏之间不是没有听过;然而被这样清醒着冷冷地下评断,却是句句好似窝心脚。
阮雪臣身形晃了一晃,仓仓惶惶地转身撑住书桌。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也没脸再对他喊什么“无耻”“出去”。萧图也不再说下去,两人便沉默地待了半晌。
萧图手边的茶盅,还是他初次在阮府里用的那一个。雪臣洁癖,自萧图用过之后,便一直另外搁着,每次上茶都依旧只是这个。时日久了,究竟是不是因为嫌弃才单独给他备着,连阮雪臣自己也说不上来。
无话可说之际,萧图便握在手心里搓弄,冷清清过了一会儿,忽然一口喝干了,啪地放在案上便掀袍走了。
庆儿正摊了满院子的书在庭中晾晒,见了萧图连忙高声道:“王爷慢走!王爷小心踩着!”
若是往日,依了萧图的性子,也要逗上他一逗;今日却只是径直往门外去了。庆儿正有些奇怪,就听见阮雪臣唤他进去。
雪臣立在书桌边,在一张短笺上草草写了两行字,搁了笔,声音冷冷淡淡道:“叫他们去一趟药局,各样买个……五两。”
庆儿伺候笔墨久了,于这些上也略微知道丁点皮毛,接了便低声念道:“雄黄巴豆牵牛子,红花肉桂牡丹皮……咦大人,有几样我认得,是打胎的药不是?”
雪臣急躁道:“废话什么,叫你去你就去!”
“噢噢……”庆儿一头往外走,一头小声嘀咕道,“奇怪,我记错了么。”
“等等,回来。”
“大人?”
阮雪臣将那纸抢了回去,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府里跑腿采买的仆佣也就只有一个,这街上的铺子都认得他。买这等东西,如何能叫人知道。
秦攸不在,雪臣独自用了晚饭;歇下的时候,又算了算日子,给阮兰堂的信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
那件事想想便心烦,然而丢在一边不管,便不得不想起今日同萧图闹出的僵局。
萧图有一句话说得对极了,他们两个不尴不尬的身份,哪里能相守到四十岁。他早已是想穿了,自己这般受不得气,又是个喜怒形于色的脾性,还不明不白得罪了天子,早晚也是卷铺盖回乡,那时又能如何?总不见得一辈子靠萧图荫庇。
如斯行径,不啻……卖身求荣。
大凡人在夜半之时胡思乱想,总会钻到牛角尖里去。阮雪臣在枕上翻来覆去,想不通自己本是少年得志,怎么就沦落到了这般田地,一时羞惭得生不如死,一时咬牙切齿,一时又悲从中来。
中夜时分,秦攸轻手轻脚推了门进屋,爬到雪臣身后躺好。
他听出阮雪臣吐息不同,小心道:“你没睡着么?”
“嗯。你师兄他们好么?”
“好,酒宴热闹得很。三师兄带了一坛扬州的老酒过来。”
雪臣闭目道:“身上都是酒气。”
秦攸吐舌道:“你说今天可以喝的。”
“秦攸,回房去睡。”
秦攸伸臂搂着他不放。
“明早庆儿会看见,成何体统。”
“好友也可以联床抵足的。”
“……我们不是好友。”
秦攸其实是来瞧瞧萧图在不在,既然不在,已经有七分欢喜,加了几分酒意,便像小了好几岁,耍赖抱着阮雪臣道:“别赶我……就抱着,就只抱着。”
他比萧图的信用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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