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亦是不忍心向徐子阳道出现实,他知道徐子阳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他亦是希望徐子阳的希望是真的,亦是不愿意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这样也许徐子阳就不会再伤心不会再流泪。
徐子阳靠着墙壁,过了好一会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头深深迈进膝盖,双手垂落着,终于忍不住眼泪肆意的流淌,痛哭出声。“我要怎么办?”徐子阳泣不成声,喉咙就像卡了一块大鱼刺,让他哽咽,让他疼痛。
宋砚坐在徐子阳的身侧,以同样的姿势给予陪伴,终于,病房前医生的声音响起。要徐家人转移徐爸爸出病房。徐子阳才终于从想象中回到现实,病房里徐爸爸安静的躺着,白布覆盖了他的全身,徐妈妈昏睡在床侧,紧紧握着徐爸爸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仿佛在享受最后的在一起的时光。
徐子阳望着这一幕,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呆愣在原地,看着床上被白布覆盖着的那个人。指甲深深肉里,挖出一团团皮肉,鲜血顺着手指留下。但徐子阳没有感觉到丝毫的ròu_tǐ上的疼痛,内心太哀恸,ròu_tǐ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徐子阳就站在病房门口,无法向前挪动一步。徐妈妈闻声抬头,看到自己的儿子,又嘶吼出声,跑到儿子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徐妈妈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三个人就在病房中红着眼相对无言,似乎千言万语也没有用处,唤不回徐爸爸清醒的灵魂。
家里的亲戚扶过徐妈妈把徐爸爸推了出去,准备送回家。徐妈妈被家里的亲戚搀扶着走在前面,宋砚和徐子阳走在后面,两个人脚步缓慢,似乎在沉思似乎在放空自己。突然徐妈妈转过身“你滚!”对着宋砚嘶吼出声,扬起的胳膊掩饰不了的颤抖着,双眼被泪水折磨到发红发肿,泪痕挂在脸上还清晰可见。徐妈妈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意识不再清晰,眼睛痛到睁开也要用很大的力气,可是想到丈夫,愤怒的情绪倾泻而出。
第十六章没有力气与你不同世俗
16没有力气与你不同世俗
徐爸爸的葬礼,宋砚只能躲在远处体会这份悲伤。他并不比徐子阳好过,心爱的人难过伤心在他这是百倍千倍的体尝。那天将徐爸爸安置到家中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徐子阳,期间他试图联系徐子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只好每天发信息给徐子阳,让徐子阳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他身边。他也终于查清楚,徐爸爸病逝那天早上徐爸爸和徐妈妈在逛商场,准备回家时却在路边碰到他和徐子阳亲吻,那时候徐子阳因为叶晓怀孕的事情与他闹别扭,他费经心思的解释终于哄好徐子阳,却没有料到正因为这个亲吻酿成了悲剧。
宋砚双手握拳,剑眉下的双眸眯起望向人群。许久,在人群快要散尽之时才移步离开。心里像敲鼓一般不能平静,脚步却缓慢至极。英挺的身姿背后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与无奈。
替徐子阳办了缓考,宋砚心里有一些无助的情绪,不知道除了这些他还能为徐子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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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爸爸葬礼后的一个月,徐子阳终于答应和宋砚见面。
徐子阳憔悴了很多,苍白的脸色,发白的嘴唇,削瘦的脸颊甚至能看得清凸起的骨头。眸光依旧是灰暗的色彩,空洞的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有双手始终紧握,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两人相对无言,宋砚眸子里满是心疼,眉头皱起,拉起徐子阳胳膊的手却突然被徐子阳甩开。
“宋砚,我们分开吧。”许久,徐子阳声若蚊蝇,吐出这样几个字。双眼依旧没有任何色彩,垂着头不肯多看宋砚一眼。
“子阳...”宋砚并没有生气,只是心疼徐子阳脆弱的坚强。他的宝贝永远一副在外人面前武装起来的样子,仿佛所有人都走不进他的心。可是宋砚知道徐子阳最依赖的人就是他宋砚,从大二那年就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所以他不会轻易放弃,他心里清楚,徐子阳是需要他的。
“子阳,我知道你疼。我会陪着你的。”宋砚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他知道失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不是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够平复伤痛,他能给的只有陪伴,而且最有力的也只能是陪伴,不让徐子阳再次失去应该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徐子阳依旧垂着脑袋,眸光并没有因为宋砚的话而绽放色彩,反而更加晦暗。“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爸爸死了,我对你的心也死了。”徐子阳用指甲狠狠划着手心的皮肉,留下四道鲜红的血痕。眸光淡的像一汪死水。
宋砚闻之一愣,似乎并没有料到徐子阳会说出这样的话。转而双眼布上失望,抓着徐子阳的手腕,眸光阴鸷狠绝,仿佛想要把徐子阳撕裂一般,或者说将徐子阳碎尸万段的冲动都有,扳过徐子阳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确定你要和我分开?确定以前的誓言从今天开始全部不作数?”
徐子阳眸光空洞,低垂着头颅,干裂泛白的嘴唇轻启
“宋砚,我不再爱你,求你放手。”徐子阳忍着内心的痛楚,终于说出了在内心默念千百遍的话语来伤害他挚爱的人。心仿佛在滴血,渗透全身,让他窒息到想要咬破自己的嘴唇,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牙齿在口腔里无法抑制的咬动,紧紧顶在舌尖上,用力一咬,口腔里咸湿的气味弥漫开来,徐子阳忍住疼痛,转身不回头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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