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固若金汤,歃血为盟的关系,便应该是有挑拨的方法。
云霁显然不是这么想,见朱雀一脸纳闷,便解释道:“恰恰相反,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稳固的,因为只有利益,没有私情。不会一时冲动,不会勉为其难。这样的关系,最难利用。”
只有情真意切的感情,才能加以利用。
就像当初他利用了赵玉蕾对闻人木的感情一样。因为笃定二人之间会有感情,所以才能一步步地引导,一步步地铺个陷阱,让人跳下去。
之前仇正在陇南山中扣押了殷辰一众五百士兵,也是笃定了陈博涉会有感情,也会派人来救。
但若是没有感情的话,事情反倒难办了。即使其中有一国覆灭了,另外两国也能及时止损。若要各个击破的话,恐怕要耗费很多的精力。
“那公子打算怎么办?”朱雀等待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云霁低下了头,眼里的光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墨色一般的漆黑,“如果动不了三国之间的结盟关系的话,就动一下战前物资吧,不能让他们都备齐了。有一个人可以利用一下。”
利用这个人未免有些卑鄙,但现在云霁没那么多时间在司空震这里耽搁了。
如果战争明年就打响的话,现在的一切所需物资,兵器、粮草和马匹,应该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如果不能在战前给他们制造点麻烦,让他们顺利备齐了的话,明年战争一旦开打,恐怕会对陈博涉不利。
——
七国之中,宣国、邑国和景国产铁,桦国产马匹,香南国和景国则产稻米。
备战之时,南方三国要从宣国和邑国买进一部分生铁,这个渠道倒是好控制,让苏善那边打理一下便好。
问题是景国也产铁,虽然量不算多,但成色好,杂质少,也容易炼成钢。
景国这边管铁的,是深得司空震信任的一个人,名叫巫合。
巫合与司空震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又上不了台面,这是司空震府邸的人都心照不宣第一件事。
司空震是个断袖,而巫合则是他的情人。
发现这件事是在一个静谧的月夜,云霁趁着夜半无人之时,偷偷出来走动,本想找些跟公子文远下落的相关线索。
——
公子文远被司空震藏了起来,讳莫如深,府里的人也从来不敢提他。
想来也不难理解,因为公子文远的性命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若还活着,打着他的名号的北伐军队,便是讨伐乱臣贼子陈博涉的正义之师。
他若是死了,文宣公的子嗣便只得公子文怀一人,公子文怀便成了是光复旧制唯一的寄托。
于是形势逆转,陈博涉成了维护正统的正义之师,而北伐的三国联军则成了犯上作乱的贼子,搞不好还要被公子文怀的旨意给招安了。
司空震自然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将公子文远藏得非常隐蔽,云霁也派朱雀去探听,竟是完全得不到消息。
——
云霁在府中走动了一圈,院子里四下无人,他有些不安,也有些纳闷。怕是被司空震看穿了他的意图,来了个请君入瓮,等着抓他窃听情报的把柄。
又躲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站到院子中间,也不见人。
奇了怪了,难道今天晚上放假,家仆们都回乡探亲了吗?
云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啊……”一声呻吟从司空震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这声呻吟喘得过于娇媚,但还是能听出来是男人的声音。而声音的来源……云霁顺着望过去。
是司空震的房间。
司空震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支烛台,灯光昏黄而幽暗,使得透在纸窗户上的人的影子也是淡淡的,模糊不清。
但即使人影是模糊的,连屋子里面有几个人也分辨不清楚,从屋里悉悉索索的动静来看,却应该不是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更证实了他的想法。
难道是司空震在和他的妻妾缠绵?但想来进府这么久,倒是没见司空震有什么妻妾。难道是什么怡红院的姑娘?
不管是什么,人家的私事,总是与他无关的。云霁转身准备回房,却被一声沙哑的嗓音定到了原地。
“主公,我操得你……爽利不爽利?”
等等,主公?是司空震吗?
原来司空震是个断袖,还是下面的那一个?难怪初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有些脂粉气,面容和手都保养得极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云霁顿时明白了院子里四下无人的原因了。
应该是司空震屏退了下人,想和他的情人尽情来一场鱼水之欢吧。
这个人之前没见过,应该是在外地办事。今天晚上才回来。
一回来便进了司空震的房中,干柴烈火,想必二人的关系应该正如胶似漆。
屋子的动静越来越大,司空震的声音也越叫越大,越叫越yín_dàng,完全不是一个统领十万军队的统帅之姿。
云霁听着有些脸红,但随即想到如果二人行一夜房事的话,府内应该是一夜无人。
不趁着此时寻找公子文远的下落,更待何时?
于是唤来朱雀,逼着嘴巴都合不拢的朱雀,跟他一起,将司空震的宅邸翻了个底朝天。
搜完一圈之后,朱雀不由得赞叹自家公子,“公子好淡定。”
云霁硬着头皮,心虚地受领了这个谬赞。
初听的时候,说没反应是骗人的,但他随即冷静了下来。
毕竟是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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