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同时也给自个儿开了药,天天对着莫纪寒捧着药碗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这可苦了那四个宫监宫女,郑公公为防人多嘴杂只派了四人过来伺候,开始他们只用照顾莫纪寒一个,现在又突然多了五个老太医,顿时就感觉□乏术,几天下来也是人人顶着黑眼圈脚步踉跄,没奈何的央着太医也给开了方子。
于是这小小的偏殿里终日药味弥漫不散,十个人统统将那些汤药当茶饭,郑公公刚来时差点就被浓郁的药味给薰得吐出来,再后来每次过来也是苦着脸,走的时候比什么都跑得快。
这样的日子对于那九人来说是煎熬,对于莫纪寒来说又何尝不是。他虽昏厥不醒,偶尔还是会有清醒的时候,尽管睁不开眼睛,所有的感觉还是清晰的传达到脑海里:伤口的疼痛、经脉的疼痛还有满嘴的汤药通通都叫他苦不堪言,但对他来说最痛苦的并不是这些。
偶尔神智清醒的时候他不是在喝药便是在换药,一双双的手在他身上来来去去,他想挣扎却没有力气,他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他连睁眼的力气的都没有更别说想要自尽,尽管这时正是自尽的好时机。
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好起来,却更让他感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好起来之后的日子他已经能够预见,这样的折磨要受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也曾想过一睡不起,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那些人的努力,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多,这样的状态瞒不过自己也同样瞒不过那些太医们,他能感觉到,他离真正醒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逃跑无门
莫纪寒真正转醒的时候是在大半夜,按理来说应该是醒得很安静的,可是不然,他一醒来便出了一场不算太小的动静。
那晚当他眨着酸涩的眼睛醒来时,床边跳跃昏暗的烛火还有浓郁的药味刺得他眼眶阵阵发痛,眼泪止不住的就要涌出眼眶,让他直得闭起眼睛,不想让眼泪留下来,那会让他觉得很窝囊。
他正闭着眼睛,忽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关门声,然后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也同样很轻,但可以听得出来那是个没练过武功的平常人。
来人来到他的床边停下,然后是什么东西放下“喀”的一声,再来是水声,接着一方温热的布巾就贴上自己的额间开始细细擦拭起来。
莫纪寒闭着眼睛没有动作,脑中却心念电转,按照刚刚的情形来看,现在似乎是深夜,而这个人又是个完全武功的,那他,是不是能趁此机会逃出去?!
这样的想法刚刚跳出来,莫纪寒的心就开始跳得快起来,虽然他很快就想到禁宫重重要逃出生天几如神话,却还是决定一搏。尽管他在受刑时一心求死,却并不表示他不想活,只要有机会,他会比任何人更想活下去。想到此处,莫纪寒不由在心中苦笑,这就是他一意求死却总是死不成的真正原因吗?
擦拭的布巾移开,又是一阵水声,接着布巾挪到了颈侧,就在这瞬间,莫纪寒猛的睁开双眼伸手扣住了拿了布巾的手腕,接着用力翻身而起,同时伸手捂住那人几欲出口的惊呼,却也在同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莫纪寒用力闭闭眼再睁开,凌厉的目光一扫之下发现自己抓住的原来是个小女孩,被他扣住的手腕很纤细,裹着嫩黄宫装的身体如同弱柳般瑟瑟发抖,大大的眼里都是惊惧,看着已经快流下泪来,手里的布巾也早落到地上。
这么个小姑娘让莫纪寒不由皱眉,他本打算制住来人再让人带路,至少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可是看看她现在的模样,恐怕连站都站起来了,还怎么带他出去?
小姑娘这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淋漓而下,细细的呜咽声就算捂着嘴也还是隐隐约约传出来,在寂静的空间里竟然格外清晰,听得莫纪寒心烦意乱,一咬牙手刀下去劈在脖颈上,将她弄晕了。
他现在赌不起,任何一点意外都不能发生,体力未愈,那记手刀也不可能让人昏迷很长时间,他必须在人醒过来之前离开。
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门再次被推开,两个小宫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在小声喃喃:“唉,我说,那位什么时候才能醒转过来啊?”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他也得躺下。
另外一人却没回答,说话的人正奇怪,就听到他的同伴僵硬的道:“我想他已经醒了。”
那人不解抬头,就看到一对明亮凌厉的眸子正盯在自己身上,顿时将他惊得僵住,同时旁边那人突的惊呼一声,扭头就往外面跑去:“啊啊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呀快来人呀!郑公公郑公公……”
被旁边人的叫声惊到,还呆在原地的小宫监缓缓转了视线往时探去,看见不久前进来帮莫纪寒擦拭的宫女小若正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色顿时就骇得惨白一片,牙关“喀喀”打颤地拖着步子也想跑。
莫纪寒从初时的怔愣中回神后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两人制住,岂料他才刚刚一动其中一个竟然就跑了,虽然他下意识的便要去将人抓住,但长期昏迷后的身体并不能适应这样突然的动作,他只能无奈的那个身影惊叫着奔逃出去。
目光再转间他看到另一呆怔的也有想逃的迹象,意识到这将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莫纪寒赶在他转身的前一瞬疾步上前抓他他的肩膀,沉声道:“别动。”另一手已随着声音扣上那人的咽喉。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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