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夜,天又下起大雨,便冒雨而行。刘庆元身上都湿透了,连日的脾气也不好,这下怨气都冲上来,怒道:“他娘的!这鬼天气,真不是人出门的!”
一个弟子拍马到他身边道:“刘三哥,那人好象已经晕过去了,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歇?”
“歇个屁!能找得到地方歇我还用得着淋雨?”刘庆元又骂了一句,马上又是一惊,“晕过去了?谁晕过去了?”扭头一看,雷旋已倒在马背上,似乎要滑下来。他正欲下马去扶,看见焦崇已经过去解下绳索,把雷旋扶下马来,不由冷笑一声,狠狠抽了一下马鞭,跑到前面去了。
跑了半里路,又想焦崇可能会趁机揩油,便勒紧缰绳,正欲折回,忽见一座小庙在雨幕中隐隐约约,不由心头狂喜,那雨也显得不是很大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翻身下马,将马系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叩了叩门,道:“有人吗?避一避雨。”
里面有人答道:“进来吧,门没闩。”
刘庆元推开了门,回头看了看,同行的人已经跟来,焦崇的怀中正抱着昏迷不醒的雷旋,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哼了一声,当先走了进去。
庙很大,但没什么僧众。偌大一个大殿,只有一个中年僧人坐在角落的蒲团上,看不清相貌。大殿有几尊大佛,佛前面烧着一盏油灯,灯光极暗,一切都模模糊糊的,显得那几尊佛像的面孔有点诡异。
他心里打了个突,听到同伴的喧哗声,心定了一定,听得那僧人道:“后面有柴,施主不必客气,自行取用便是。”刘庆元觉得这人的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但又不记得曾经和哪个和尚认识,身上又湿又冷,便先去命人去引柴生火。
焦崇抱了雷旋进来,找了一处干净地方放下,道:“好象他是饿得过度,又受了风寒之故。这几天都不见他进食,吃一点就吐,还想尽办法到处勾引人,要不是被我看着,弟兄们恐怕都被他勾搭上了。这么有精力,还以为他不饿呢,都快死了。”
几个弟子本来都在脱衣服拧水,听到这话,都停了下来。一个弟子道:“焦兄都把我们想得忒不正经,大家奔波一场,还不都是为了完成门主的命令?这小子虽然邪门,但看得出门主很心疼的,要是病死了,咱们可不好交待,说不得也只好让焦兄担待了。”说着怪笑几声。
刘庆元升了火,脱了衣服放到一旁烤,取出干粮与弟兄们分食,听到这话,便道:“你们放心,焦大哥不会把你们拖下水的。是不是,焦大哥?”
焦崇听得声调有些阴阳怪气,抬起头,看见大家都用诡异的眼光看着他,不由吓了一跳:“你们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最近兄弟几个就想泄泄火,每天日思夜想的,都在这小蹄子身上打转,就只有焦兄气定神闲的,跟柳下惠那阉人差不多,兄弟们都佩服得紧。”刘庆元不咸不淡地道,一面拔出佩刀,将上面的雨水慢慢擦拭干净,“弟兄们都是一个想法,越是吃不到,就越想着这一口,看得出你也不是不想,今天既然这里以你为长,不如就先动手了吧。”
焦崇知道要他先下手,那是让他不仅脱不了干系,还担上主谋之嫌,如此便没有任何一人说出去了,说不准最后连这个僧人也要灭口。他干笑几声道:“刘老弟,我家里还有妻小,那母夜叉凶恶得紧,想是不用想了。不过大家兄弟一场,要做什么,我决不阻拦。”
“不成。你不做,大家放心不下。”
焦崇苦笑道:“这有什么,大家也忒把我焦崇瞧得小了,实在是这小子没两三两肉的,骨头硌得人生疼,没我家那口子舒服。不过如果大家要看,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他将雷旋的衣服撕开,用一块干布擦干净水迹,灯光下,那雪白的肌肤让所有人都有些眩目,不知不觉都围上前来。
忽然焦崇抓起佩刀,刀身脱鞘而出,往身后斩去,刘庆元躲闪不及,惨叫一声,一条手臂已被生生齐肩斩落。他眼睛血红,按住肩膀,大怒道:“好你个焦崇,居然敢暗算我!弟兄们,一起上,先做了他再说!”
六名弟子呼喝一声,忽然散开,将焦崇围在中间,将兵刃拔出。
焦崇大笑道:“还道玄天门都是真英雄,原来都是一群鼠辈!你们这些东西,见色性起,阳奉阴违,所谓不信不义之徒,不过如此,我真是羞与你们为伍!”
刘庆元冷冷道:“你暗施偷袭便算得好汉?弟兄们,一起上!”话音一落,一群人便围了上来。焦崇的武功本不弱,但七八人围攻,也支持不住,一个不慎,肋下已被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他一振臂,凛然道:“我焦崇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等你到黄泉再说罢!”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以多欺寡,恃强凌弱,原来玄天门当真不剩什么人物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如铁线般刺破所有人的耳膜,就连雷旋也不禁惊醒,慢慢睁开眼睛,咳嗽了一阵。
“是谁?给我站出来!”四顾无人,刘庆元便径直走到那中年僧人跟前,冷笑道,“刚刚说话的是不是你?”
那僧人只闭目道:“阿弥陀佛。玄天门鼠辈不少,也未必没有好汉。”他慢慢站起身,居然身材十分高大英武,相貌堂堂。只见他双手合十,道,“上天垂怜,居然让你们送上门来,贫僧报仇有望,阿弥陀佛。”
已经出家还念念不忘报仇,可见深仇大恨,早已刻入骨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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