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挑起生计的,简直万中无一。当然,章家的一对儿女也是例外。
孩子的早熟就是父母的失职。张素想尽办法要补偿他,现在有条件了,却也不知道该给他什么。
钱?杜行止自己会赚了。关心?现在这样的模式是张素能给他的极限,并且他并不觉得杜行止现在需要她来给予一个家庭。
唯独知道他喜欢章泽,她几乎是费劲了心机想让兄弟俩有更多机会相处。
章母知道她对孩子的愧疚,对此也保持高度配合,二百多平方的跃层复式楼里居然没有第五个可以住人的房间:章母一个,张素一个,章悌一个,剩下一个大家都默契地决定让章泽和杜行止一起住。
章泽看出了她们的盘算,不看出来就是傻子了。他想在客厅里睡,最终却被张素泫然欲泣的眼神逼退了。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柔软的床垫睡地人骨头都有点软。章泽用了点劲也没能维持躺在外侧的姿势,一不小心就滚到床中间,后背紧紧贴着杜行止的胸膛。
杜行止装作不知道他的不自在,敞开迎接他投怀送抱。他回想到张万飞电话里对他说的章泽住校的事情,有些失望又有点庆幸。失望从此错失了和章泽朝夕相对的机会,又庆幸自己不必每天煎熬自己,天天跟章泽住在一起,他越来越无法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了。
阖上眼,陷入浅眠,安静的屋内不一会儿响起两个青年的鼾声。
章泽被一阵简直要将他勒到窒息力道弄醒,挣扎睁开眼后,就感觉到一双铁臂环在自己的腰上,越收越紧。杜行止火烫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耳边还能听到对方不安的呓语。
再被勒下去就要傻了。章泽赶忙挣扎起来,谁料到他一动弹,杜行止的手臂收的越发紧了,简直像谁要抢他怀里的宝贝似的。章泽无奈极了。只能使劲回过头去,果然杜行止的脸也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呼吸间滚烫的热气喷地他耳朵都红了。此刻的杜行止叫他看去有些陌生,双目紧闭脸泛潮红,牙根紧紧地咬住,不知道梦里出现了多么可恨的场景。
“喂!喂!醒醒!!!”章泽一边试图挣脱一边朝他低吼,见他没有反应,咬咬牙张嘴咬了他鼻尖一口。
紧闭的双眼倏地就睁了开,内里是满满的幽深和茫然。
他猛然浑身一颤,醒来时的茫然一扫而空,惊骇莫名地转头盯住章泽,随后一个虎扑将章泽抱在了怀里,喘息声如同夜幕下捕猎的雄狮,不安几乎溢出了身体。
章泽先是一僵,但几十年作为朋友的默契让他看出了杜行止现在的情绪很不对。没有坚持和对方保持距离,章泽迟疑了一下,还是环上了杜行止的后背,拍一拍:“……你怎么了?”
呼吸渐渐平复,勒住章泽的力道变轻了一些,杜行止咽了口唾沫,嘶声回答:“……我……我梦到你躺在一个……一个病房里……”
章泽皱了皱眉,猛然想到自己死前的场景,躯体一下僵硬了,房间里只有杜行止继续说话的声音:“你被绑起来了。我,我想把你拉起来,可是却抓不到你。病房里有很多人,他们说要给你注射氰什么的,反正不是好东西。我看到你想挣扎,你在看我,但无论如何我都抓不到你的手,然后心跳……”杜行止喃喃的声音猛然一顿,脸侧贴到的皮肤冷得吓人,他猛然松开章泽起身看他,就见章泽满脸惊惧地吓白了脸。
多嘴!
杜行止一下清醒了,回神的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章泽的模样让他心疼极了,他被吓到了?
“只是个梦而已!”杜行止连忙安慰,伸手将章泽抬起来抱在怀里像安慰孩子似的紧紧搂住,脸紧紧贴着他的脸,像两只在野外互相汲取体温的野兽,“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但章泽的体温仍旧冷得吓人,甚至开始泛起一阵轻微的颤抖。杜行止急得要命,使劲儿搓着章泽的脸,试图将他从恐惧中唤醒出来:“别怕,我不说了。我在你身边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躺在医院?别怕……”
章泽忽然推开了他。
杜行止有些无措,跪在床上,还维持着拥抱章泽的姿势,显得有些滑稽。他小心翼翼地去拉章泽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章泽的脸白的吓人,连嘴唇上的血色也褪地一干二净,却倔驴似的抿着嘴不肯示弱。他瞪着杜行止,杜行止甚至能从目光里找到令他摸不着头脑的恨意……
“跟你没关系。”章泽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人,可心口的委屈和恨却止不住地翻腾,甚至拧起一股结实的绳索从毛孔里钻出来了……这绳索把全身都束住,令他动弹不得。
杜行止又来抓他的手。肌肤刚一接触,铺天盖地的恶心就涌上喉头,章泽憋不住干呕了几声,推开又凑上来的杜行止跌跌撞撞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大吐特吐——其实肚子里没有什么东西了,呕出的只是胃酸而已,呛在喉口又酸又辣,将章泽折磨地眼泪汪汪。
杜行止又心疼又无措,他看出章泽的抗拒,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担心自己的靠近会给他更大的压力。
“求你……”别表现地那么明显好吗?
汹涌的委屈让他简直无所适从,他想让章泽好,想让他每天都能无忧无虑,可假使让他无忧无虑的条件是从此自己不能再靠近他,杜行止真的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做出对章泽最好的那个选择。
章泽吐完之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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