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又笑了起来,摇摇头:“不说这个了,大过年的。泽,妈可告诉你,你姐如果以后在美国定居,妈在国内就要靠你养了,你要是敢娶了媳妇忘了你娘和你姐,我这个老太太半夜就去搬桶汽油烧了你的房子。”
一旁的杜行止听的脊背发寒,饭桌下偷偷握住了章泽的手。章泽偷偷踩了他一脚,面上还不敢声张,笑眯眯地哄着母亲。杜行止被踩了一脚,感觉自己被重视还挺高兴的,在桌下跟章泽你一脚我一脚相互踢了起来。
张素吃完元宵预备再盛一碗,坐下的时候却不小心把餐巾弄到了地上,她弓腰去捡,视线不经意扫过桌下,落在两个孩子交握的双手上。
“……”
她沉默了一瞬,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因为很快就坐直身体的关系,谁也没发现到她弯腰的小动作。章泽和杜行止还在互相踩脚,杜行止屈起手指轻轻地抠着章泽的掌心,章泽觉得痒,嘴里含着元宵噗噗地笑,忙不迭把手抽了回来。
一抬头就对上张素的视线,章泽愣了一下:“阿姨?”
张素回过神,喉头发紧,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想到的却是掩饰。
她笑了起来,眼神慈爱:“要不要再来一碗?”
章泽摇了摇头,笑嘻嘻地问:“阿姨,你们初六去米兰,初几回来?正月十五之前能回国吗?”
“不知道,”张素盯着章泽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沉淀魅力的脸庞,心乱如麻,“我们现在把元宵吃了,十五能不能回家,都算是团圆了嘛!”
章泽和杜行止相视一笑,两个妈妈不在家,他们就有空间胡天胡地了。新年前后的一段时间是两个人难得的休假期,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能轻松一些,感情逐渐走上正轨的小情侣们都很珍惜难得的相处机会。
张素捏着汤勺的手微微发抖,两个孩子相视而笑的画面落在她眼中,以往兄友弟恭的味道忽然就变质了。她开始后怕起来,脑中闪过各种联想。做服装免不了接触各种时尚界的人士,男性模特和设计师中异性恋真的占比重不多,对同性恋这个群体,她也算小有认知。同志们的醉生梦死yù_wàng放纵她略知一二,常听闻这个设计师被男友劈腿闹自杀,那个模特被包养走大秀,她接触这些话题中人,很大一部分都比较类似——捏着兰花指,神情妩媚,说话尾音带颤,且性关系很糜烂。
她不敢将这样的形象套用在自家两个孩子的身上,他们都是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如她想象中那样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章泽和杜行止关系很僵硬很糟糕的那段时间,被自己用眼泪和感情攻势强迫留在家里跟杜行止睡觉时章泽满不情愿的模样。她心中骤然慌乱了起来,假使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这其中,是不是也有自己插手的一份力?
大年初一,阖家早起去张家拜年。
章泽母子俩本来不该去的,是大年三十下午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邀请,说想章泽想的睡不着觉,母子俩才只好无可奈何地一并跟随。
儿女这回事嘛,就是远香近臭。杜行止的两个姨妈也是太想不开,成天呆在两个老人的眼皮子底下,好事坏事都被盯的清清楚楚,张老爷子又不是哑巴瞎子,对两个女儿似有若无的竞争并不觉得高兴,反倒越看越窝火。
尤其是杜行止的小姨妈张巧,她人不够聪明,偏偏却又以为自己很聪明,做出的那些蠢事叫张老爷子无从指点,连骂都懒得骂。
如果不是有个弥补了她缺憾的吴王鹏,老爷子老早将不省心的小女儿赶出去自己住了。
章泽和杜行止一行人到的时候,老人家正带着一屋子人看春晚重播。他是有晚会入场资格的,不过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这种工作他都情愿推给两个儿子去做。不过念旧的老人家还是每年不落地收看转播,且尤其喜欢歌舞节目,看着荧屏中穿绿军装翩翩起舞的舞蹈队,他目不转睛,时而还要鼓个掌。不过一看章泽到家,什么电视节目他都给抛到脑后了。
一群儿孙辈中除了吴王鹏外,他独独中意章泽。大概是张家的人中没有出过章泽这种心思单纯没心没肺的笨蛋,一开始他看的新鲜,想要多了解了解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出的澄澈脑袋,后来了解之后发现章泽还是个傻人有傻福的,心中顿时就亲近起来了。
人老了就迷信,他宣誓无宗教,但屋里还是供奉神佛的。章泽有佛像,人生多历波折,却每每化险为夷,好像那些磨难就是为了陶冶他心性而生的。这是天眷者,佛转世,寻常凡人比拟不得,吉祥的化身,多亲近总是有利无弊。加上跟章泽说话,他从不必拐弯抹角去琢磨对方话里的深意,章泽更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情绪都写在了眼睛里。小辈不就是要这样吗?在外头他琢磨够了,回家只想要舒舒坦坦,只可惜他自家的孙儿没有那么省心的!
新年时节,张家的儿女们都是回来的。杜行止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舅舅也露面了,杜行止的大舅张怀神情严肃,笑起来也有一番难以言表的威仪,看向杜行止和张素的时候眼中有着慈爱。他是家中年纪最大的长兄,张素作为他最大的妹妹,从小就是被他宠爱大的,往后的两个妹妹都不曾有过这份殊荣,哪怕后来张素跟杜如松私奔到了淮兴,他也并没有多么生气。事实上,张素家有北京世族背景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假如没有北京方面的肯定,杜如松的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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