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洛夫斯基和朱可夫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对这位副统帅的性格很了解,知道只要是他没有立即反对的建议,就是抱着赞同的态度。因此他顺水推舟地说:“元帅同志,我觉得副司令员同志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我们的部队无法迟滞德军的撤退速度,就可以采用空袭的方式,给德国人制造点麻烦。”
“既然你们两人的意见一致,”见索科洛夫斯基也赞同我的提议,朱可夫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那我就通知克拉索夫斯基,让他出动空军,对逃进山区的德军实施轰炸。”说完,他便再次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开始拨号。
当听筒里传出克拉索夫斯基的声音后,朱可夫的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克拉索夫斯基将军,我是朱可夫!”
“元帅同志,”听到说话的人是朱可夫,克拉索夫斯基显得有些慌张:“请问您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克拉索夫斯基同志,狡猾的德军在看到他们的末日将至,便丢下了那些陷在泥潭里的重型装备,轻装逃进了西北面的山区里。”朱可夫简短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后,便开始发号施令:“你立即命令轰炸机编队出动,到山区去轰炸正在逃窜中的德军部队。”
克拉索夫斯基被朱可夫的话吓了一跳,他吃惊地说道:“元帅同志,您难道不知道我们野战机场的跑道,都变得了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飞机根本无法起飞。”
“由于道路泥泞,我们的机械化部队难以快速地机动,因此无法追上逃窜中的敌人,你们空军出动以后,对山区里的敌人实施空袭,迟滞他们的撤退的速度,以便我们能及时地调动部队,去实施前堵后截,让他们无法逃出我们的包围圈。有困难吗?”
克拉索夫斯基迟疑了许久,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说:“元帅同志,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将敌人拖在山区的。”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接着说:“克拉索夫斯基同志,现在离天黑还有三个半小时,我希望你的空军能在半个小时以后升空,去轰炸撤退中的德军部队。”
朱可夫给空军下达了作战命令后,又抬头对索科洛夫斯基说:“参谋长,给近卫第1集团军司令员格列奇科打电话,让他命令部队暂时放弃重武器,轻装去追击逃窜到山区里的德军。”
“元帅同志,”索科洛夫斯基听完朱可夫的这道命令后,有些迟疑地说:“如果近卫第1集团军轻装去追击德军的话,就算追上了,也无法消灭对方啊?”
“谁说让格列奇科去消灭敌人了?”朱可夫对于索科洛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耐烦:“只要他们追上去,那些正在撤退的德军为了能安全脱险,势必会留下一部分部队担任阻击任务。一口吃掉德军主力,也许做不到,但消灭德军的阻击部队,我想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哪怕我们只消灭了德军的一个师,甚至是一个团,也是成功地消耗了德军的有生力量,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就能取得兵力上的优势。”
就在索科洛夫斯基转身去打电话布置任务时,朱可夫站起身,对我说道:“丽达,陪我到外面去走走!”
虽然此刻已是傍晚,但四月的乌克兰和俄罗斯一样,天黑的比较晚,要十点以后天才能黑透,这个时候出去散步,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冷。不过既然朱可夫主动提出去散步,我总不能驳他的面子,只能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从指挥部出来,我看到外面的那条道路,因为有不少的车辆碾压过,和无数的人走过,而变得正在为难的时候,朱可夫已沿着道路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在这种时候,我只有沿着头皮,踩在绵软地如同厚地毯的烂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朱可夫的后面。两名挎着冲锋枪的警卫员,跟在距离我们五六步远的地方。
朱可夫与其说在散步,倒不如说在急行军,我跟着他的速度走了一阵,便觉得微微有些气喘,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朱可夫可能察觉到了我的狼狈,稍稍放慢一些脚步,让我勉强能和他并肩而行。
“丽达,你是对的。”朱可夫忽然开口说道:“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为自己那天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知道朱可夫所说的事情,是指那天朝着我摔茶杯一事,便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元帅同志,这都是小事,您不用放在心里。”为了给朱可夫一个台阶下,我还特意补充说,“还是怪胡贝这个德国将军太狡猾了,他指挥部队不断地向南推进,让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们肯定会向南突围,退进罗马尼亚境内。结果他只是虚晃一枪,就丢下重型装备,逃往了西北的山区。”
朱可夫听完我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军的这次进攻战役,估计最大的战果,就是缴获了德军仓皇逃命时,丢下的数以百计的坦克、大炮和车辆。”
“元帅同志,元帅同志。”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喊声,我们两人同时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索科洛夫斯基正一路小跑过来,手里好像攥着一份电报。
当朱可夫接过索科洛夫斯基手里的电报,低头浏览的时候,我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着。忽然我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门外,有一名穿着佩戴着中尉肩章的军官,正背靠着墙壁抽烟。
我本来是无意中一撇,但看到这位军官以后,我的目光便集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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