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连串问题,让盖达尔沉默了,也许他正在考虑如何回答我提出的这些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回答说:“报告师长,坦克营的坦克都隐蔽在那些被炸塌了一半的建筑物里。只要不是被敌机的炸弹直接命中的话,就算把倒塌的砖瓦埋住,等需要这些坦克投入战斗中,我们也可以组织人手把坦克挖出来。至于我为什么给您打电话,是因为我看到师指挥部所在的高地,正在遭到敌人飞机的轰炸,和大炮的轰击,我为你们的安危担忧。”
“谢谢,谢谢中校同志,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盖达尔的话让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我接着说:“米海耶夫中尉给我们修的指挥部很结实,我想敌人的炮弹和炸弹还炸不塌这里。”
“师长同志。”盖达尔忽然严肃地说道:“我对您有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听盖达尔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我还有点不习惯,但我还是本能地问道:“什么请求?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答应你。不过我事先说明,假如你现在想率你的四团来高地参加战斗,我就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高地上的部队密度太大的话,不利于隐蔽,敌人的一枚炸弹和炮弹,就可以炸死炸伤我们十几个人。”
“是这样的,经过我和夏平政委的商议,觉得让师指挥部留在高地上,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强烈地建议您和您的师指挥部能从高地上撤下来,撤到居民区来。这里的公墓下面有个庞大的防空工事,里面完全有充足的空间来建立新的师指挥部。”
要在那个远远地望一眼都感觉阴森恐怖的墓地下方,建立自己的指挥部,盖达尔的这个提议,顿时让我感到不寒而颤。但当着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的面,我又不好冲盖达尔发火,况且本来别人也是一番好意。斟酌再三,我故作气愤地说道:“盖达尔中校,你知道把师指挥部从高地撤下去,意味着什么吗?这是逃跑,你是让我们几个师级领导当逃兵,这是绝对不行的。”说到这里,我又放缓语气说道:“算了,盖达尔中校,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假如你下次再提这种建议的话,我就撤你的职,把你降为普通的战士,派到最前沿的阵地上,去和敌人拼刺刀。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耳机里传来盖达尔战战兢兢的声音:“我明白了,师长同志,以后绝对不再提让您转移指挥部的事情。”
我强忍着笑意放下了电话,却发现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两人一脸紧张地望着我,似乎想问我究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等他们开口,便抢先说道:“政委、参谋长,目前我们所在的高地是敌人进攻的重点,我觉得师领导都留在这里,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建议你们两位中的一位,还是撤退到四团的防区去吧。这样就算师指挥部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剩下的那名指挥员也可以继续指挥部队,和敌人战斗下去。”
听完我的话,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他从枪套里拔出自己的配枪,托在手掌上掂了掂,用聊天般轻松的语气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的枪随时带在身边,如果情况紧急时,我也会像一名战士那样和敌人战斗。我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说完,他把枪重新插回了枪套,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看基里洛夫表完态,我明白他是打算继续和我一起留在高地,那么就只能让阿赫罗梅耶夫到四团去建立新的指挥部,于是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年轻的参谋长,等待他所做出的决定。
没想到阿赫罗梅耶夫紧盯着我,气愤地激动了起来:“师长同志,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您的参谋长,而且还是您特意大老远从沃尔霍夫方面军调过来的,所以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您不离开高地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进入四团的防区。”
见两人的态度都是如此坚决。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眼珠子一转,像哄小孩子一样对两人说:“好了,好了。我的政委、参谋长同志,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我们就都留下,好不好?”
基里洛夫听我的话,把手一挥,不满地说道:“师长同志。要是以后您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直接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的。”说完,像个孩子似的把头一扭,把我和阿赫罗梅耶夫都逗笑了。
虽然基里洛夫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但我却没有再劝,因为我知道,他的心里也明白我这么说的本意,可是作为师的政委,他怎么能够在这种危险的时刻退到后面去呢?为了防止我继续找借口劝说他撤下高地,只好选择这种方式来阻止我。
这时。三团的戈都诺夫打来电话报告,。但由于硝烟还没有被吹散,高地上的能见度很低,无法观察到是否有德军的地面部队正在接近高地。
听往戈都诺夫的汇报,我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继续观察,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敌人对三团阵地的炮击结束了,但对马马耶夫岗的炮击和轰炸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谢杰里科夫和普加乔夫每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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