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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马如贤臣,轻易不会择主,但一经认主便不会再生异心,直至故主死去,才有可能另择新主。
更有甚者,良驹会与主人生死相随,主死马亡,不离不弃。
是故,当少女看到自己心仪的座骑被李利捷足先登之时,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断然不能容许李利驯服野马,誓必相争。
霎时,但见少女策马过溪,迎面直奔野马而来。她右手持绳套,一捆草绳挽在手臂上,左手还拿着套马杆;赫然是有备而来,摆明着志在必得。
或许这匹白色野马原本就是被少女追赶至此,只是野马奔跑速度太快,以至于少女座下快马脚力不济,速度远远比不上野马。而少女早已熟识野马的行踪,眼见自己追赶不上便立即改道,抄近路迎头拦截野马。
不承想半路杀出个李利,正好堵在野马必经之路上,见猎心喜之下抢先跃上马背,试图降服野马。然则野马难驯,李利没能第一时间驯服野马,反倒被野马载着一路狂奔,于是冤家路窄与少女碰个正着。
眼见少女怒气冲冲地迎头拦截,李利神情愕然,心神急转之下瞬间想到事情原委,随之颇感郁闷。
倘若之前李利知道这匹野马是有主之物,并且对方还是个少女,那他堂堂西凉主帅岂能与女子争夺座骑。不管此马如何神骏,李利也不屑与女子争夺。毕竟他如今不缺座骑。也不是没有宝马良驹,何必与一女子相争呢?再者说。他堂堂九尺男儿与女子争抢座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若是输了,他丢不起这人!堂堂骠骑大将军与一女子争抢座骑,此事一旦传扬出去,让他颜面何存,声誉何在?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成事实,解释已然无用。
何况李利也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此时若是弃马离去,即便不受伤也必定弄得灰头土脸。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野马抢到手,而后径直离去。反正这里没人认识他,李挚等人也已奉命离开。只要他自己不表明身份,有谁知道抢走少女座骑之人是他李利?
打定主意后,李利索性松开马颈,任由野马撒腿狂奔,试图仗着野马惊人的奔行速度从少女身边冲过去。待摆脱少女的纠缠之后,他再好整以暇地驯服野马。随后带上战利品返回大营。
“恶贼哪里走,留下白雪!”
眼见贼人伏在马背上一声不吭,还想从自己身边溜过去,少女娇容嗔怒,目测着双方的距离。手中套马杆蓄势以待。等到双方越来越近之际,她怒斥一声。青葱玉手中的绳套环绕两圈后振臂抛出,挽在手腕上一捆草绳随之滑落,随即双手紧握套马杆,蓄力待发。
“咻———!”
一声微不可察的呼啸声中,只见少女掷出的活套直奔二十余步外的李利飞去。没错,少女手中的套马杆此次要擒拿的目标不是野马,而是李利。因为野马已经在李利胯下,此时再去套马已然毫无意义,套住李利就等于制住野马。何况少女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不是降服野马,而是想要好好惩戒一番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横刀夺爱的马贼。所以她不套马,却套人;即使此次让野马跑掉,往后还有很多机会捕捉它;若是让这个可恶的马贼逃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抓到他了。
“嗖———呃!”
绳套呼啸而至,既而精准无误地套住李利的脑袋。旋即随着少女手中套马杆骤然用力拉紧,李利后知后觉地惊愕一声。待他回过神后,只觉呼吸困难,脸颊涨红,已然被绳套勒紧脖子,好不难受。
这次确是活该李利倒霉。临近少女身前之际,他做贼心虚地撇头不看少女,一味低头策马疾奔,从而对少女抛掷绳套的举动毫无察觉。直到被人勒住脖子之后,他才恍然惊醒,只可惜为时已晚,生命已然受到威胁。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当作牲口勒住脖子,并且事先毫无警觉,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受制于人。
正常情况下,少女即使套马本领再怎么高超,也不可能套住李利。因为李利为人机警,防范意识极强,而且武艺高强,身手敏捷。只是此次事有凑巧,李利首次与女子发生争抢事件,心里难免有些愧意,总感觉好男不跟女斗,大男子主义十分强烈,心不在焉。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失神,竟让少女敏锐捕捉到战机,适时出手,于是套马杆没有套住野马,却将李利套个正着。
“恶贼看你还敢嚣张,下马受死吧!”
套住李利的一瞬间,少女手中的套马杆迅速环绕,将多余的草绳绕在杆上,既而用力一拉,企图将李利拉下马背。与此同时,她怒声斥喝,似是心头的怒气终于释放出来,语气中透着扬眉吐气之感,颇为自得。
然而振臂一拉之下,少女身形一晃,吃力不住之中险些栽下马背。好在她骑术精湛,手中套马杆甚是灵活,及时转动马杆,松开缠在杆上的草绳,如此才得以稳住身形。稳住身形后,她赫然看到可恶的马贼居然没有翻身落马,仍旧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此刻他一只手抓住绳索,笑眯眯地扭头看着自己。
顿时间,少女微微失神,颇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看清楚马贼相貌。一瞬间,她愣住了,惊诧莫名,脑海里满是疑问:“马贼竟然也能长得如此好看,这世道真的太乱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被她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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