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憋的通红,林言这辈子还没收过鬼,只被萧郁逼着在书里看过些基本理论,见尹舟被勒的进气没有出气多,急中生智抓出一把赤硝狠狠往大川嘴里塞,阿澈早吓得变回狐形,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哆嗦,这回也反应过来,抖抖索索扑上来咬大川的脚腕。
被厉鬼冲身的大川被赤硝一灼,嚎叫着摇头想把嘴里的东西甩出去,一张脸扭曲变形,双眼暴突,然而胳膊却不减力道,不掐死尹舟不罢休,尹舟透不过气,呃呃叫着翻白眼,额头青筋暴跳。
“符!镇鬼符!”萧郁制着小川脱不开手,见林言冒冒失失单挑大川,急的朝他直喊。
林言胡乱点头,一手掰住恶鬼的胳膊让尹舟透气,另一手在腰间胡乱摸索,终于摸到准备好的黄纸,掏出打火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点着了往大川脑门上忽,狠狠一咬舌头连血带口水喷在大川面门,急中生乱,别人是咬舌尖,到他这几乎成了咬舌自尽,但这回有了效果,大川在符咒,赤硝,舌血赤阳之物的三重作用下痛苦不堪,低吼着放开尹舟朝林言扑过来!
被恶鬼附身的人快的不可思议,大川变形的脸刹那间已经近在咫尺,白眼球瞪的像两个铃铛,上下牙磨得霍霍直响。
就在林言心想命不久矣时,阿颜那边突然发出天破般一声巨响,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竟生生入地三寸,随着女鬼凄厉的一声啸叫,小川软绵绵的栽在地上。
“我他妈倒要看看谁偿命!”尹舟从窒息中缓过劲来,操起一柄折叠铲冲上前猛击大川后脑勺,谁知恶鬼像练了铁头功似的,只听嘭嘭巨响,恶鬼却毫发无伤。
说时迟那时快,在大川掐住林言脖子的一瞬间,萧郁猛扑过来挡在他身前,沾满血的手朝大川横向一撕,竟生生连衣裳带皮扯下大川一大块胸肌,另一手就要往胸膛掏心。林言还没来得及庆幸又傻了眼,唬得抱着萧郁往后退,急道索命鬼怎么都一个德行,幸好阿颜及时赶到,手中三枚铜钱嗖嗖几声正打入血肉模糊的胸口,黄符光焰冲天,匕首朝岩壁猛扎进去,鬼入地府!
砰的一声巨响,大川摇晃两下,朝前栽倒在地,不动了。
“走……走了?”尹舟仍高高地举着铲子,脸色发青,惊魂未定。
林言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大川和小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艰难地点了点头。刚刚情急之下什么都顾不上想,此时看着地上大川被萧郁扯下来的一块皮肉才感到后怕,冷汗哗地淌下来,腿肚子直打哆嗦,踉跄一步,拽着萧郁滑坐在地上。
萧郁满是血的手掐着林言的胳膊,声音沙哑,像努力压抑着痛苦一般,整个人微微发颤。
“好恨……谁给我偿命,我要他们杀人偿命,把命还我,一个都不准活……”
“一个都不准活……”
那鬼双眼弥漫凶戾之气,林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腰里摸黄符。
“别,我的符会激怒厉鬼。”阿颜匆匆看了萧郁一眼,又望望墙上的咒,担忧道:“这里的鬼咒能催动厉鬼怨念,咱们得赶紧离开,他也是鬼,万一把百年积攒的戾气引出来,十个我也没用。”
“你、你跟他说说话,他听你的。”阿颜转过头,不愿再看两人。
林言点头,搂着那鬼的腰,把长发拢在手里,柔声道:“他们都死了,早就死了,杀人不好,下次哥哥买鱼给你杀着玩,爱杀多少杀多少,乖啊。”
“死了?”浑浊的眼睛径直盯着林言,林言掰开他僵硬的手,轻轻扣住,安慰道:“都死了,死的干干净净,已经几百年了。”
“咱们不能在这待着了,走,带你去找媳妇。”林言说。
十指紧扣处,黏腻的一片血浆,指甲缝里有人皮碎屑。
大川和小川暂时醒不了,大家没办法带他们走,也怕再过一遍甬道,讨论到最后,一致决定先给他们包扎止血,由阿颜用朱砂和铜钱布了个隔绝鬼怪的法阵让段家兄弟留在里面,等办完事回来再找他们。
墓道森森,进墓还不到三个小时已经损失两人,突然出现的骸骨,墙上的诡异文字,林言突然回想起外墙青砖上七日必亡三月绝户的诅咒,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记得在晋阳鬼城,那算命的阴鬼曾经对他说七日之内你必有血光之灾,放下前世的冤孽才是化解之道,林言背上登山包,手指紧紧掐着掌心,朝黑暗的深处望去。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那个叫段泽的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怪异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一场与恶鬼的殊死搏斗之后,萧郁身上弥散的戾气连阿澈都不敢接近,那鬼慢慢恢复神智,握着林言的手不松开,狐狸没人搭理,只好小心翼翼的跟着尹舟,两人边走边拌嘴,倒也暂时缓解了些紧张气氛。
在甬道尽头处林言发现了一窝奇异的蛇尸,每条只有小指粗细,盘成一团,墓道干燥,死蛇已经成了干尸,背上长有翅膀,忍着恶心挑起一条,只见蛇腹并排生细长的足,乍一看像变异的蜈蚣。
“这、这是地龙,可惜死了。”阿颜说,“闯王李自成祖坟中也出现过,北宋静道和尚所着《入地眼》提及,‘开冢见龟蛇生气物,则不可改’,这墓在修建时风水一定极好才养出这些灵物,但再好的风水也有时过境迁的一天,历代皇室都追求葬于龙脉,最后哪家都没阻挡住朝代更替。”
“没落的不仅是陵山。”阿颜指了指萧郁,“风、风水指的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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