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醒来的时候,就被入目的苍白灯光刺|激的眯起了眼睛。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到手掌下是冰冷坚硬的瓷砖,微微用了用力气让自己挪动身体,并以此来逃避灯光的直射,但下一秒,华生就感觉到脑袋剧烈的刺痛起来。
而剧烈的疼痛也让他混沌的脑袋变得清明了一些,昏迷之前的事情也变得清晰。
他接到了莎莉的短信,她因为一起交通事故被困在了街上,华生跟夏洛克说了一声就去了。但是就在他刚刚离开贝克街,就看到了一个迎面走来的棕发男人,他的个子很高,而且笑容阳光,看到华生以后还好像很熟悉的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华生医生!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好医生以为他是自己以前的病人,就跟他笑笑权当回礼,但下一刻,棕发男人就直接用手敲在了华生的脖子上。
对方速度很快,华生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就陷入了黑暗。
“该死的!”好医生低声咒骂了一句,手摸了摸还在酸疼的脖子,薄薄的嘴紧抿的死紧。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外套不见了,这让他觉得寒冷。
“你醒了啊。”
这时,一个带着些尾音的俏皮声音从旁边传来,华生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还会有别人,猛地扭头,就看到盘腿坐在不远处的黑发男人。男人穿着得体的西服,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单纯浅淡的微笑,看到华生看他还好心情的眯了眯眼睛。
华生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吉姆?”
黑发男人笑着点点头,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华生说道:“你睡了很久,看起来帕克下手不轻。”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好医生又觉得自己脖子疼了。现在不仅仅是脖子,他觉得自己浑身都疼。该死的,那个叫做帕克的家伙估计是一路把他拖进来的,华生觉得自己的手肘和膝盖都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的难受。
莫里亚蒂站起身来,走到华生身边坐下。黑发男人有一张看上去很单纯的脸,那双眼睛盯着人的看的时候总是会让人不自觉的觉得柔软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华生的肩膀:“不用担心,帕克虽然脑袋不是很好使,但是却很听话,他不会伤害你,当然,如果你饿了估计也没什么东西吃。”
华生只是机械性的听着莫里亚蒂说话,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字都没往脑袋里记。
“小约翰,跟我说说话,既然长了嘴吧就要有它的用处的不是么?”莫里亚蒂有些不满华生的沉默,他嘟着嘴巴,粉粉的嘴唇显得单纯而无害。
华生有些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吉姆,你也是被他抓来的?”
“我比你强一点儿,我是自己走进来的。”莫里亚蒂耸耸肩膀,“不过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好的多,我以为你会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一样哭闹起来呢。”
莫里亚蒂的形容让前军医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很强大的男人,但至少意志坚定:“或许我只是被吓到了,当然现在这并不重要,吉姆,你是否知道我们在哪里?”华生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这件屋子里头除了那个亮得吓人的白色灯泡外就没有别的了,华生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我想可能是一个郊外的体育馆?这里可不是我选的,其实我也不认识路,要知道,平时都是莫兰带着我出去的,我自己很少自己行动。”莫里亚蒂笑得人畜无害,在提到自己爱人的时候脸上有了简单而温暖的笑容,但下一刻就垮了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我。”
华生抿抿嘴唇,事实上他并不擅长安慰人。
“你的呢?你觉得夏洛克多久会来找你呢?”
这个问题显然对于华生来说并不难回答,即使在他心里,夏洛克执着,任性,偶尔还会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对于华生来说那个男人近乎无所不能。他牵起唇角,露出了个平和的表情:“任何时候,只要他想。”
莫里亚蒂歪了歪脑袋,没有再说话。
干坐在这里等着显然不是华生的作风,他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手枪已经不见了。这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没有什么绑架犯会让受害者拿着武器来回晃荡。敲了敲有些发麻的双腿,华生扶着墙站起来,努力放缓步子小心的挪到了门口。
“你要做什么?”莫里亚蒂抬着头看他,那双棕黑色的大眼睛里头有着好奇。
华生在嘴唇边比了个手势,事实上这种场景他是见识过的。在阿富汗,无论是战士还是医生都会接受一些训练,其中就包括刑讯和反刑讯,强烈的灯光,隔离,禁闭,都是其中必不可少的手段。华生觉得总是会有人在某个地方听着里头的动静,所以他压低了声音:“跟我来,吉姆,我想我们可以先试试自己逃出去。”
莫里亚蒂显然没想到受了伤的华生医生还会这么勇敢,他有些兴奋的站起来,拍了拍西装裤子,然后快步走到华生身边,小声问:“我们要怎么做?”
“试着打开这扇门,一旦打开,就往前跑不要回头。”
莫里亚蒂连连点头,大有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话”的乖巧架势。
华生安抚似的拍了拍莫里亚蒂的肩膀,然后挪动到了门口,耳朵贴在上面听着外头的动静。
显然,外面很安静,只是时不时有着奇怪的水声,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他皱着眉头又听了一阵子,发觉确定没听到类似脚步的声音后,他把手放到了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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