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料想的并没有错,乔名堂如今确实如同惊弓之鸟,短短时日,却似乎老了十多岁。
一直以来,乔名堂对于养生之道都是十分注重,一日三餐也是十分在意,每天早上,他都会喝一碗小米粥,再吃一笼水晶包。
哪怕是出门在外,这个习惯也不会中断。
但是如今这个习惯已经被打破,虽然乔夫人将一切都准备好,可是看着制作精巧的水晶包,乔名堂却没有丝毫的食欲。
“老爷,你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乔夫人叹了口气,“多少也要吃一点。”
乔名堂摇摇头,道:“收拾下去吧,那个冯破虏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过来,若是被他瞧见这桌上的饭食,恐怕他又要有话要说了。”
乔夫人蹙眉道:“老爷用餐,难道他也要过问?”
“这些日子下来,难道你不知道这位北勇侯的能耐?”乔名堂冷笑道:“现在进入我总督府,他都横冲直闯,来去如同自己家里,已经没有将我这个总督放在眼中。”
乔夫人带着一丝恼怒道:“老爷,那个冯破虏也实在太过分,他是派来的援兵,西山的事务,自然还是该有老爷打理,如今倒似乎他是西山的主子!”
“夫人这话说错了。”乔夫人话声未落,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脚步声中,人高马大的北勇侯冯破虏却已经健步而入,脸面上带着笑,“这西山道,既不是我冯破虏的,却也不是乔总督的,而是大秦圣上的。夫人,你刚才这句话,若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被圣上误以为你们将西山道当作自家的私产,那后果可就麻烦了。”
乔夫人想不到这冯破虏就像鬼魅一样,说来就来,俏脸失色,乔名堂也是微惊了一下,但却毕竟老练,神情依旧淡定,瞥了冯破虏一眼,淡淡道:“侯爷起得早。”
冯破虏上前来,竟是一屁股在桌边坐下,“咔嚓”一声响,将自己的佩刀放在桌子上,扫视了桌上的饭食一眼,笑道:“倒也不是起得早,而是昨晚根本就没有睡。”
“哦?”乔名堂不动声色道:“侯爷莫非水土不服?”
冯破虏却是没有立刻回答,笑问道:“总督大人是否已经用过早点?”
“这不是等着侯爷一起用吗?”乔名堂端坐身子,面无表情道。
冯破虏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我来得倒是时候。”向乔夫人笑道:“夫人,劳烦帮忙盛一碗粥,昨晚都现在,我也是滴水未沾,这腹中饥饿的很。”
乔夫人蹙着柳眉,看了乔名堂一眼,乔名堂微微颔首,乔夫人无可奈何,帮冯破虏盛了一碗粥,她对冯破虏没有任何好感,正要离开,冯破虏却是笑道:“夫人不一起吃一点吗?”
乔夫人淡淡道:“你们吃就好。”转身而去。
冯破虏却是端起粥碗,三两口喝光,放下粥碗,才道:“这一碗粥下肚子,当真是舒服,总督大人,看来夫人并不欢迎我。”
乔名堂不动声色道:“侯爷误会了,西山不宁,兵荒马乱,谁都不会开心。”
“这倒也是。”冯破虏往椅子上一靠,盯着乔名堂道:“总督大人方才问我是不是水土不服,那倒真不是。我这一身皮肉结实,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能适应。而且西山和河西都是北方,气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
乔名堂“哦”了一声,冯破虏却是伸手拿了一个水晶包,咬了一口,才道:“我昨夜没能睡着,还不是被那些夷蛮人给愁得。”
“夷蛮人?”
冯破虏又是咬了一口,将剩下半个包子往桌上一丢,很是不客气,但脸上却还带着笑,“乔总督,你是聪明人,知道是什么缘故,还不是为了粮草。你前番虽然拨了一些粮食,可是上万兵马,而且夷蛮人的胃口又大,一顿顶得上普通人三四顿,军中已经无粮可食,今日你再不能拨出粮食,我只担心这夷蛮人会生出事端来。”
乔名堂皱眉道:“侯爷,我已经对你说过,西山道本就没有多少存粮,西梁人打西北的时候,西山这边的存粮就已经掏空,而且那几年征调的赋税十分的沉重,这两年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少不得要将赋税下调,西山自然更没有多少存粮。”
冯破虏皱眉道:“乔总督是在向我哭穷?”
“自然不是什么哭穷,而是据实以告而已。”乔名堂叹了口气,“侯爷,实不相瞒,前番战败,已经损失了不少粮草,要再向这上万兵马供应粮食,西山已经捉襟见肘!”
冯破虏冷笑道:“乔大人,圣上的旨意,可是让你们西山尽数供应援兵的一切所需。你该明白,这上万兵马前来西山,可是为了保住你乔总督,大家为你卖命,你却让大家饿肚子,我很难想象,他们还愿意为你卖命。”
“所以我想和侯爷商量,是否可以联名上书,恳请圣上调拨粮草。”乔名堂道:“即使河西调不出粮食,大可以从安邑那边调来粮食。”
冯破虏豁然站起身,道:“乔大人,我是念在同朝为臣,共同效忠于圣上,所以才会不厌其烦三天两头过来催粮,说句老实话,这不是我冯破虏的性格。我是武人,做事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也不像你乔大人耐性很好!”
乔名堂皱起眉头,问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直说吧,圣上令我率军前来,固然是为了保住你乔大人,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保住西山。”冯破虏冷着脸道:“河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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