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我也觉得受宠若惊呢-”杨昆打了个哈哈,没话找话地跟刚认识的新室友套近乎:“沪宁离京城可不近呢,你这么早就到了?”
“坐飞机来的,沪宁到京城就一趟老绿皮火车,就我这身膘,好几十个小时折腾下来,能剩下半条命都要谢天谢地了。”兰相怀人如其表,体胖心宽,自来熟地揽着杨昆的肩膀回到宿舍,关上房‘门’,从‘裤’兜里‘摸’出半包烟来,“来一支?”
重生之后,杨昆一直很注重养生和健康,虽然平时应酬比较多,在‘抽’烟上面控制得还算不错,基本上属于可‘抽’可不‘抽’的类型,只是室友第一次见面,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道了声谢,接过来瞅瞅,“哟,3字头的。”
“内行!”兰相怀掏出一只纯铜zi火机,替二人点着火,笑道:“临出‘门’前从我老爸那顺了两条,喜欢的话,一会分你几包。”
杨昆摆摆手,“我就是瞎‘抽’着玩,没瘾,就别‘浪’费你的好烟了。”
喷云吐雾的功夫,杨昆习惯‘性’地观察这位‘性’格比较外向、爽朗的室友,穿的是梦特娇短袖t恤,戴的是瑞士雷达石英表,‘抽’的是3字头软中华,上学打的是“飞的”,可见家境相当不错。
最令他感兴趣的,却是这位哥们脚上那双黄底运动鞋。
d,沪宁人管它叫“喋咧哆”,正统的称呼应该是“迪朵”或“迪纳”,
这个牌子的鞋有个特点,就是它的橡胶鞋底会越穿越黄,时间越长,越是分不清本‘色’,也正是这个特点,使得它比当下的阿迪、彪马等一线品牌更受年轻人的追捧,和兰相怀身上那件“短梦”一样,都属于沪宁‘混’‘混’们的标准行头之一。
以杨昆这两次沪宁之行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眼下沪宁人的平均月收入并不算高,一件正品梦特娇t恤少则七、八百,多则一、两千,一双迪朵的售价也动辄上千,远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小‘混’‘混’所能消费得起的,如此推测的话,这位满脸和气、一笑起来跟尊弥勒佛似的兰相怀同学,恐怕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呢。
‘抽’完一支烟,又闲聊了几句,杨昆就打算去和张导见面,便不忙着整理‘床’铺,只将背包锁进衣柜,和兰相怀‘交’待说要去拜访一位亲戚,晚上可能回来得晚点。
刚走到‘门’口,就听楼道里有个‘女’人的声音说道:“……405、407,是这了,哎哟妈呀,这破楼连个电梯都没有,早知道还不如上北大呢,来前儿也没仔细打听打听,这志愿报得太矬,委屈咱儿子了。”
杨昆闻声止步,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抬头瞅瞅,‘门’外头这位起码得有190以上,生得浓眉大眼,膀大腰圆,张口就是字正腔圆的东北味:“大家好,我是臧峰,这里是95级工商管理的男生宿舍吧?”
“没错,请进,叔叔好、阿姨好,快请进,来来我来。”眼见来了新同学,杨昆也走不成了,热情地招呼着平均海拔超过185的一家三口进‘门’,又从臧峰父母手里接过被褥包裹,兰相怀也忙着帮几位倒水,宿舍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和杨昆、兰相怀互相认识了一下,臧峰瞅瞅屋里,“就俩下铺啊,我说哥们咱打个商量行不,谁跟我换一下,我这210多斤要睡上铺,非把‘床’压塌了不可。”
兰相怀摊开手,爱莫能助地笑着说:“我比你还重十多斤呢……”
见大伙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杨昆很明智地举起右手,“正好,我喜欢睡上铺,清静。”
兰相怀就一脸忧国忧民地问:“假如再来一位二百多斤的,这‘床’可怎么分?”
臧峰爸妈还要赶火车,帮儿子整理好‘床’铺,叮嘱了他们几句团结互助之类的话就走了,三个人一块送到楼梯口,眼瞅着他们下楼,臧峰如释重负般地抹了一把虚汗,从兜里‘摸’出一包“长白山”来,“差点没憋死我,来来来,哥几个尝尝咱东北烟。”
见兰相怀笑嘻嘻地接了一支过去,杨昆一琢磨,刚才已经暴‘露’了自己烟民的本质,这会也别端着了,‘抽’吧。
关上房‘门’,打开窗户,三杆大烟枪开始吧嗒吧嗒地污染环境。
听杨昆和兰相怀说他们都是自己来报道的,臧峰那叫一个羡慕,“我也想自个过来的,可我爸妈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我由小到大头一回出远‘门’,担心我受别人欺负。”
杨昆举手比比自个的头顶,还顶不到人家鼻子尖呢,“大哥咱别逗了行不,就你这块头,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臧峰哈哈一笑,“我也这么想的,可我妈愣是不听,结果从一进校‘门’她就开始唠叨,什么学校太小了,楼层太破了,见面不如闻名了……”
兰相怀理解地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我爸妈倒没跟来,就是在电话里审了我不下半个小时,对了晓昆,你还没给家人回电话吧,买电话卡了没有?要不先用我的,也省得家人惦记。”
杨昆笑着摆摆手,“反正也要上亲戚家串‘门’,我还是去他们家打吧,公家电话,不用白不用。”
跟两位新舍友分开,杨昆到西南‘门’的商店里买了几张电话卡,到校外的路边找了台ic电话亭,先给老妈报了个平安,然后给小叶子打了个传呼。
等了差不多有10分钟,电话才响,杨昆就问:“怎么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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