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果然阴着脸不再说话,背对着陛下。
陛下叹气,想想上次与侯爷同房还是去岁腊月,怎么会不想。
陛下凑过去吻了吻侯爷后颈,侯爷猛地坐起,陛下被他吓了一跳,连声道:“慢些。”
侯爷瞪着陛下:“既不能亲近,何苦招我。”
陛下脾气愈发好了:“那朕给长生赔不是了,过些日子朕随了你的意,你想如何便如何,可好?”
“真的?”
侯爷狐疑。
自然是假的。
到了行宫陛下不必早朝,每日陪着侯爷睡到日上三竿,下午同大人们商量政务。
侯爷近来越发嗜睡,眼见着肚子一日日变大,陛下又开始期待起胎动。
这日侯爷睁开眼便见着陛下侧耳趴在他肚子上。大约是父子天性,还真叫他感觉出了点动静。
当下惊喜万分,侯爷觉得陛下有些可怜,三十好几的人了,若是女子说不得就要抱孙子了,这才第一次当爹。
摸了摸陛下的脑袋。这事放从前侯爷是万万不敢的只是如今陛下总在他跟前伏低做小,他也习惯了。
陛下愣了愣,侯爷竟觉出几分可爱来。打了个呵欠,眼角渗了泪。
陛下看着他衣衫半解,小腹微凸,脸色红润,泪眼迷离,只觉得万分勾人。
侯爷发觉他眼神变化,笑了笑,缓缓贴过去,手探进陛下里衣,陛下呼吸一窒,侯爷指尖翩跹起舞,陛下呼吸愈发粗重,侯爷忽然抽了手,眨眨眼道:“二郎,我手疼。”
陛下觉得头疼,侯爷见他还不动作,眼睛都红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越发口无遮拦了。
陛下犹豫:“朕怕伤了你。”
侯爷不耐道:“陛下要我使力么?”
陛下到底是从了,侯爷原以为终于解了禁。却不想陛下虽也食素许久,到底是顾忌着侯爷的肚子,只敢浅尝辄止,生怕入得深了提前同儿子碰了面,龙威过盛,吓着他。
侯爷自然不满,好在都是男人,陛下知道如何讨好他。
侯爷吃了点心神色餍足,陛下给他擦了身就搂着人睡回笼觉。
陛下自己带着娇妻爱子,觉得朝臣若是孤身前来有些说不过去。归家心切了还要想方设法地劝陛下回宫,因此陛下允了随行的朝臣带上家眷。
孙阁老家的幼子是京里排的上号的纨绔,阁老同夫人成亲二十余载,未纳一妾,生养了三个儿子。
夫人年纪大了,自觉不好再伺候老爷,做主给他聘了一良家妾,这小夫人年纪可以做夫人女儿,于是夫人一向待她不薄,连带着她儿子,也是阖府都宠着。
倒与侯爷有些相似。只是这孙家四爷一向与侯爷不合,满朝勋贵中敢与侯爷争锋的不多,但孙四爷,他父亲是朝廷重臣,陛下也要敬几分。
孙四爷同自家姨娘一道陪着父亲来了,他两位兄长在外为官,二哥在家中照看母亲,他自然得来这。只是陛下眼皮子底下不敢放肆,憋了许久。
分明知道侯爷也来了,却一直不见他,这日终于在池子边上见着了人。
四月底,荷花开了几朵,陛下与大人们议事,侯爷就出来转转,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
侯爷衣服穿的宽大,如今脸颊又盈润不少,看起来向是胖了些,孙四爷见了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
他本是躺在船里头随波逐流,远远的瞧见一大帮子人过来,还当是哪位娘娘来了,正要避开却又想起陛下这次没带后妃随行,倒是带了侯爷,几乎是将人放在台面上。
侯爷走的近了,就听湖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侯爷如今日子过得滋润呐
,瞧着都发福了。”
随行的宫女内侍都吓了一跳,侯爷倒认出这声音了:“四爷来了行宫,再回京,花楼里的小娘子们怕是都不认你了。”
想起这事儿四爷就来气,但陛下一日不回,父亲就得呆一日,父亲年纪大了,姨娘一届女流,留他们在这他是不放心的。
划了船靠过来:“侯爷,咱们也算有几分交情,我想你打听个消息。”
侯爷挑眉,挥退了人,自己往里站了站 远离水池:“你先上来。”
四爷将船往岸边靠,还有些距离时将竹篙插入湖底,撑着往岸上跳,却不想竿子下陷了几分,差点没上岸。
他也不在意,拍拍衣角的水渍,凑过去问:“你同我透个底,陛下几时回?”
“我如何知道?”
“你日日伴驾,朝中都传遍了,你不知还有谁知?”
侯爷瞥他一眼:“令尊也是日日伴架,如今还在同陛下议事,四爷怎的不问问?”
“我爹同你,能一样吗?侯爷,这就没意思了啊,咱们都知道这有男人没男人那是两个样子,你如今这气色神态显见着是陛下疼爱过的。”
侯爷感受到腹中胎儿不只是挥了手还是伸了脚,神色有些微妙,正要摸摸肚子,想起这还有个不知情的,也懒得再理他,转身走了。
孙四爷目瞪口呆:“如今侯爷这架子是越发大了啊。”
他也不是瞧不上侯爷,他们是一类人,不学无术靠人庇佑混吃混喝,说起来他只凭着血缘,侯爷倒还有几分自食其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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