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虽修正道,却曾经做过错事、丑事、坏事。子桑黎记执掌瞑御堂不过百年,竟然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一如……如新师弟。”
“如新是以为无度是主谋才会暗中调查,隐瞒了下来。又被五年安静的假象迷惑。”
“毕竟越朔门是无度师兄的,自那之后如新师弟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无度师兄的身上,这才让子桑黎记趁虚而入。”
“子桑……”夏荷改了名,登初黎记便用子桑这个名字隐匿于世。没想到当年他也没有死。尤其当年登初、慕海要对他下毒之时,也是他告知才没有得逞。就这样遗漏了他。
然而回顾曾经,登初黎记不过是阴谋阳为罢了!
他记恨子悠,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妹妹禾舒。可是设计让离怨挟持归宁,若他知道那是他的妹妹不知作何感想。
索性归宁蒙蔽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一名弟子出现在门外,只立了不过一秒,夏荷便示意他马上进来。这是夏荷定的规矩,若有急事,只需门口静站两秒即可。
那名弟子赶进来奉上信,而非使用巴尾蝶,竟然没有表露在面,必不可小视。
果然,如新送来了匪夷所思的意外。
“师尊?”
“青面鬼尊?阳昼!”夏荷口气凝重,“阳昼已经照着名单去做了。真是糊涂!”
“阳昼做了什么?”上子悠身子忽然一正,摸索着从后堂跑出来。
“不躲了?”
夏荷语气依然差,终究不忍心上子悠跌跌撞撞再伤了自己,这才起身去扶他。
丁秋语后从后堂走出来,自然是故意而为。还故意说:“师娘张口不来安慰我们家师尊,又挂念起了别人。我们师尊又要心寒了。”
上子悠只得住口,又把话憋进肚子里,唯恐夏荷又生气,就要把他丟下不管。
他这回倒是长记性了,夏荷脸色果真是差了几分,又因为他这般老实,所以很快也缓和了许多。奖赏般说给他听:“阳昼手上有一张名单,可是登初黎记最后的资本。他让这些人帮着他挑拨是非,又均是德高望重。若我望岳没有证据,是断然不能轻易出手的。否则人心惶惶,又叫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了。”
丁秋语说:“他是让我们方寸大乱,将矛头分化。”
苏青染:“可是苦了兰薇师兄了。”
夏荷将信纸递给了他们二人,上子悠感觉到他的动作可就是看不见。如今行动不便,什么忙都帮不上,真想大耳刮子给自己两巴掌,什么眼睛不重要,如今可是很重要!
师姐弟看完了信:“这!”
“发生了什么?”上子悠还是想知道的。夏荷语气不善的“嗯~”了一声,成功让上子悠再一次住了口。
他心虚呀,非常之心虚。心虚到谁人见了都会可怜他,反而觉得这一定是他们师尊欺负了师娘。
夏荷真想说:“你们是没见到过他喝酒撒风啃木头,晃晃悠悠做坏事的时候。可怜巴巴的承认错误,实则可恨至极!”
这一世夏荷没让他碰酒这种东西,否则望岳山能被他啃的一无是处!
夏荷解释道,一如方才的语气沉声:“阳昼以青面鬼尊的身份,如你当年那般,将所有的过都拦到了自己身上。如今正大杀四方。”
“啊?”
“这就是你的反应?可是觉得他做对了。”夏荷隐约又强了几分火气。压制的上子悠又委屈巴巴似的不吭声了。
夏荷命令道:“宗信门本就不是一味正派自居,我亦不是。秋语、青染,你们派人协助阳昼,便暗中清理门户。留他们一世白身,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是!”二人与那送信人应声而去。
“你这不也是……”
“是什么?”夏荷注视着上子悠。他扶了扶眼睛上的绷带,没敢回。夏荷反笑了,“这回知道老实了。”
夏荷二指点在上子悠眼处,与他通念。他所看到的,上子悠便也能看到了。但是是以夏荷的视角。以他的视角,那就是他左右躲看得都是自己。
上子悠被他盯得心虚更觉得吓人,仰头:“你别看了,你看得小爷心里发毛了。”
“不死盯着你,便又要做出什么亏心事。”
“我哪里亏心。”
“你说你哪里亏心。”
“你……你真的不会再等我了么?”
“不会。”夏荷异常坚定,又无可奈何,“你再这么伤害自己,丢了性命,我肯定不会了。”
“喔。”
“可我会陪着你。”
上子悠愕然,苦巴巴着脸仰头看得还是自己,心里已经想象到他的模样。他拼命摇头,撞进夏荷怀里:“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夏荷,我再也不离开你,不会让你这样做。我知道错了,让你等了三千年,我对不起你。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或许吧。夏荷心说:我真怕你学不来啊。
☆、大结局(上)
“归宁,吃些东西吧。”虞奕将买来的烧饼硬塞到毓归宁的手上,或许她还能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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