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多好。
可是如今身份仿佛对调,对这个在山上强吻过他的人,上子悠却不能视离怨为弟弟看待。
“哥哥害羞的模样煞是好看。”
上子悠歪身靠在一边。
离怨忽然说:“只是不知……哥哥如今的身子是不是也给了那混蛋!”
离怨这句话说的明显冒凶气,上子悠摇了下头没敢回实话。
那一夜夏荷刚将吻落在他的脖颈,突然抱着他闷声哭了起来。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小就没教过他好,一口一声“叫夫君,叫夫君”。谁知道那天晚上他突然就哭了。
那时他还没有找回记忆,震惊之余还得安慰他这位人人敬仰的神尊。
至于为什么事成,却着实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玩出了火。
离怨不知信与不信,上子悠是害怕的:“我是你哥哥。”
“哥哥已经不要我了。”
“你!”的确,“你若回头,我还是你哥哥。你!我!”他杀了乐兰薇,上子悠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离怨却说:“或许会。”听起来还真是饱含心酸的一句话。
☆、但求无过,却是越行越错
从他被离怨劫上小岳山……这……算是劫吧?上子悠想,这数日来,有他在的日子也算是牵制了离怨去做恶。
他捧着一碗新茶,心里盘算着这么多天了,夏荷一定气坏了。坐一会儿他便起来,摸索着往山下跑。不多时离怨便追上来再把他给逮回去。就这么反反复复,如今跑路也顺了不少。
“哥哥,家在这里。”
“哦。”上子悠继续装傻,事实上离怨心知肚明,也不过由着他装傻。
他探不出离怨修炼到何等境界,整天像个游魂在他身边徘徊,除了忙碌时,他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如他当年,那整个望岳加起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真的换成他这个哥哥要受弟弟保护了。为他,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讲什么,离怨都甘之如饴。
只是真的听了么?反正他看不见也不知道。
离怨如今的性情是他摸不透的。更恐怖的是离怨不发一声,兴许现在看着他他都不知道。
每每这个时候上子悠便起身走两步,一旦越界,保准被捉回去。
上子悠叹息道:“你要把我困到什么时候?我不过是想下山溜达溜达,你却也不肯。不如拿根铁链子拴住我,也免得四处擒我了。”
离怨去捉他的手,他便去捧茶喝两口。数日来从没缺过水。可他从来不会用尿遁。
像离怨、夏荷这种,一旦黏上保准甩不掉。他还不想活成那两年像个巨婴的模样。
“时候不到。”
“什么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上子悠几乎跳起来,忧心忡忡的望着离怨的方向。
“哥哥一定要认为离怨所为均是为恶么?”
这几日离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初被丢进轮回的痛。奈何乐兰薇的死也无时无刻不提醒他离怨的错。
他扶着桌子拉回长凳坐下,有话可说也变得无话可说。
“哥哥知道何为开阖?阴与阳谋,阳与阴违。”
“我只问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仅仅这一句话,离怨不曾解释的话全憋成一句,还是带着猖狂的口吻在他耳边低沉询问:“哥哥果然还是不信我呐!”
上子悠听不出来离怨的无可奈何,但是听他这个口气好像引以为乐。尤其口气扑在他的耳边,偶时阴阳怪气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会让上子悠加深对他的防备。
离怨忽然捉住他的手放在手心合拢,上子悠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逃出轮回,我便碰上了他。登初黎记要为他的妹妹报仇,弟弟不知他竟然将哥哥算计在内。是我不对。”
“你既然知道,现在为何还要与他连谋。为何要害乐兰薇?”
“因为东方玉照对你不忠!他既然心里有你为何留一个乐兰薇!他将哥哥置于何地!”
“你!”上子悠不知离怨哪里看出东方玉照对自己不忠,若真是这般,也不过出自他的嫉妒之心。
上子悠苦口婆心规劝他,除了怨恨当年弃他于轮回,便没有其他。
“你若是埋怨,一掌打死我也罢!何必连累其他人!”
“哥哥始终不懂我。”
“懂你你说我该怎样做你才肯放下!”
“我不知道。哥哥不要我了。”
“你!”离怨置气时还是像个孩子,终是止声于此。
离怨便又问:“哥哥还会要我么?”
“你收手吧离怨,你到底在筹谋些什么!”
离怨便又说:“我想知道那个赌注的结果。”
离怨用乐兰薇的性命下了一个赌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离怨到底想得到什么。
“哥哥在山上也呆的闷了,不如下山去听一听。”
“你想让我听什么?”
“就听个笑话。”
所谓笑话,茶前饭后,不过空谈。几句闲语,聊聊如今的八卦。
左右都是围拢在他的身旁事。
下山了,还是喝茶。只是下山了,耳边的声音多了,他倒也觉得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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