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跌舍尔,你要跟朕谈什么啊?”就在此时,白通城楼之上出现一人----那人正是梁玄靓。
见到陛下,汉人们又惊又喜。
阿跌舍尔震惊地睁大眼睛,可还未等他从震惊中回来,就觉得脖颈上一疼----竟是燕宸用剑擒住了他。
现下众人都大吃一惊,阿跌舍尔更是怒火中烧。“燕宸,你干什么!”
忽乞见势,大喊到:“燕宸,放了可汗!”
“你们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阿跌舍尔。”
“你为何要这样做?”
“突厥可汗岂是乖乖遵守约定的人?”燕宸道,“你当初答应我不伤害白通百姓,现在却要用泯水毒死他们,我身为汉人,岂会让你践踏我的族人?”
“哼,你是汉人?”只觉可笑,阿跌舍尔恶狠狠地瞪着燕宸,“你现在知道自己是汉人了?”
你以为你救了这帮子民,他们会感谢你吗?你身上已经烙下了叛贼的印记,这辈子都洗不掉。你这辈子,都只能是前朝的余孽,当朝的叛贼!
“我不想听你废话。”眼神变得凛冽起来,燕宸说:“立刻下令,让哥舒华撤回突厥,等他回来我便放了你。”
“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阿跌舍尔冷笑着,“你舍不得白通的百姓,我可很是舍得。让全白通的百姓给我陪葬,本汗很是乐意呢。”
况且,我昨日就让哥舒华投毒了。
燕宸手一僵,“什么?”
一时失神,便是大错。阿跌舍尔看准时机,以肘挡身,推开燕宸。燕宸回过神来,立刻去擒阿跌舍尔。周围一众突厥士兵蜂拥而上,大凉的军人也在左铎领下冲向前方。一时混乱,两方似要开战。
城楼之上梁玄靓看不到,却听得动静,他问白徐:“怎么样了?”
白徐望着阵前,“陛下,打起来了。”
“燕宸呢”
“他……诶停了。”
只见阵前众人停了下来----原来是阿跌舍尔擒了左志青!
“父亲!”左铎甚是焦急,却不敢上前。燕宸冷冷看着阿跌舍尔,“你真的让哥舒华投毒泯水了?”
阿跌舍尔一笑,轻蔑地说到:“当然没有。”
“你耍我?”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发怒。”剑指左志青的胸口,阿跌舍尔看着燕宸,“你不是想让我放过白通的百姓吗?”
只要你亲手杀了左志青,我就让哥舒华撤兵。
“什么?”
“怎么样,当着自己好兄弟的面杀死对方的父亲,看上去很残忍吧?不过你能救了全百通的百姓。”阿跌舍尔叹了口气,“燕太子啊,你说别人会说你善良,还是说你可恶呢?”
“大哥!”
这一声大哥让燕宸更是进退两难----阿跌舍尔把选择的权力抛给自己,那么自己杀了左相也是汉人的叛徒,不杀左相更是百姓的凶手。这一步情义相逼,难以抉择。
左志青却开口道:“陛下安,则臣安。百姓乐,则臣乐。”
吾左家,愿为世代忠良,为大凉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为百姓的安居乐业,死而后已。大凉子民,从未贪生怕死,我左志青,愿做舍身第一人!
“父亲!”
“左铎,你是左家的骄傲。男儿铮铮铁骨,有泪不轻弹,就算为父已去你也应当誓死保家卫国!”
“这上演的可是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戏。”阿跌舍尔说,“可是左相,现在你和白通百姓的命运并不是交在我的手,而是要看大庆的太子,你们大凉的叛徒,本汗的好菩萨怎么抉择。”
怎么样燕宸,决定好了吗
此情此景,燕宸进退两难----为何每次都要落得自己一身尘埃?满身泥泞洗不尽,自己的一双手到底还要背负多少罪孽?
“燕太子。”左相唤道,“无论旧事如何,此时你心系左某,左某感激不尽。你救了白通,大凉子民会记着你的恩德。”
这话说的燕宸心中更加不忍,曾经左志青对他成见颇深,一心害怕自己危及大凉。如今生死存亡,这人却感谢他。
左志青对着白通城楼上的皇者高呼到:“唯愿陛下勤政爱民,我大凉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虽然听不真切,梁玄靓也知晓左志青说了什么----这一盖朝臣,从齐召彦左志青,到傅云亭白徐左铎,每个人对他忠心耿耿,都为黎民百姓愿倾尽所有。他身为帝王,却连自己的臣子都保护不了,当真是无能!
可愈是如此,愈不能退缩。他要的是家国天下,要的是清河海晏!“左相,大凉百姓幸甚有你,朕记得你的功名!”
“多谢陛下!”左志青跪下叩首。
阿跌舍尔不屑地笑了一声,有看向燕宸,“再不抉择,本汗可就让哥舒华投毒了。”
“你……”
“左某不使英雄为难!”
就在此时,左志青站起身来,朝着阿跌舍尔猛扑过去。一时间剑入胸口,鲜血飞溅,燕宸直觉脑中空白,连鼻腔刺鼻的血腥味都未能察觉。心中是哀叹,是后悔,更多的是愤恨难平!他怒视着阿跌舍尔,“左相,燕宸定不负你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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