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上下打量肩吾,不一会儿点头:是喻怀仁的眼线。烦请转告,我名红鼎,曾受南离恩惠。也不瞒你们,今次我还是受那人所托。不过且放心,我欠那人的人情已经还尽,今后不再参与此事。南离的恩情,日后定当有所报答。告辞。
说罢抽身而去。
喻怀仁进了白虎节堂,只见宁衍宗正嘱咐丧殡之事。纪六韬情同半师,如今不幸身殁,宁衍宗悲痛之余,亲自操持起丧仪来。
百里外的十万官军,你也不管?喻怀仁随口问道。
号称十万,至多两万。张九机有帅才,放手让他应付便可高枕无忧。
宁衍宗曾与他细数,如今麾下将才颇有十多二十人,帅才数来数去,也只张九机、容炽,再加在外应和的胡仕昆,区区三人,是少了些。
容炽又总不愿独领一军。这次形势使然,他也不得不从了。
即便已重伤羌吴,东南仍须有一员大帅坐镇,应付不死心的小贼。唯有稳重老道的容炽,才能叫宁衍宗放下心来北上。
又说了些张九机当下布军种种,见喻怀仁兴致缺缺,宁衍宗便打住,问:怎么,莫非有谁惹你了?告诉为夫,为夫给你出头去。
这顽笑换了个白眼。片刻,喻怀仁才开口:
灵台已现世了。
宁衍宗愣了愣神,喉咙如吞黄连,一时无话,只盯着喻怀仁不住看。
你半晌才问,是要走了?
修道之人,无不渴望位列仙班,得臻大道。只是灵台数百年才在世间一现,可遇而不可求;登上灵台,更是试炼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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