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见。而且我看晶片上有莹光闪烁,应当是有萤虫停留过。”沈熙明一笑,伸手弹熄了桌上的油灯。
茅屋骤然陷入一片漆黑,冰凌草上的冰晶片在黑暗里发出幽冷的莹光。
“晶片上格外明亮的光点,就是萤虫曾经停留过的地方。”
扬灵欲走过去细看,不想脚下被凳子一绊,一下扑了出去。
“小心!”
扬灵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她魂飞天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兮明身上好香啊!
不是女子用的脂粉香气,而是一股清淡醒脑的墨水香。
“没事吧?”
“没事……”
一室幽暗,两人一人低首,一人抬头,呼吸隐约可闻。
“我……”
“我……”
即使室中无光,沈熙明依旧能看清扬灵含羞流转的眉眼,他突然就很想这么吻下去。
“扬灵?”外间忽然传来响亮的声音。
“这么早就睡了,不会吧?”
“应该不会。”一个温柔清亮的女声应答着。
扬灵猛然醒悟,连忙往后退一步。
“我在!”她慌张地应答外间两人,同时对着沈熙明连连摆手。
沈熙明无法,只得暂时敛去形迹。她点亮灯盏,纶羽和清问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怎么不点灯?”纶羽大咧咧地问。
扬灵随口搪塞,“风吹熄了。”
他在房里晃一圈,觉得这地方四面透风,实在是太过破落。清问一边整理着带来的东西,一边向扬灵细细叮嘱:“师姐,天气越来越冷,山下又潮湿,你多注意些,千万别冻病了。”
扬灵烧好热茶,招呼两人坐下。
“你要在这儿住到什么时候?”纶羽喝着茶,望向扬灵的眼神里有几分担心。
她眸光一黯,轻声道:“不知道。”
“等到十二月天寒地冻,你也要裹着两条被子在这里死扛?”
她捧着热茶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她到明月湖已经快七月,蓬灜宫上四季分明,不到十二月,山上便会落雪。
“师姐,认个错吧。怀定师伯知道我俩下山来看你,也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肯服软,师伯马上就会让你回山。”清问也劝。
认错?扬灵心里苦涩一笑,她可以认私炼隐气丸和在缚妖境妄行的错,可要她承认云清是妖魔,她一辈子都张不了口。
两人轮番相劝,可扬灵要么沉默,要么轻轻带过。时辰渐深,两人只得告辞回宫。
走到半山腰,清问回头看着小茅屋里透出的昏黄烛光,十分担忧,“师姐与怀定师伯都是固执至极的人,这样僵持下去要到何年何月。”
“那你有什么办法?”纶羽亦是十分无奈。
清问眼眸流转:“我倒真有个办法。”说罢,她凑到纶羽耳边轻声与他详说。
纶羽听罢,惊得往后连退两步,“当真?这件事被查出来,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有事的。”
纶羽细细思索一回,眼神一下发亮,“好,就按你说的办!”
沈熙明仓促回到书房,心潮依旧起伏不定。他走到书桌前,将放在小屉里的灯会那夜买的玉耳环取了出来。
玉色温润,握在手里细腻如脂。沈熙明略略思索,将耳环放进了袖子。
青羽虽然不着调,可说的话往往有三分歪理。
每逢学堂休假,沈熙明白日也会化形陪着扬灵,或是谈天说地,或是教她制药。
往日两人都是约好在巳时见面,沈熙明这日却故意提前了一刻。果不其然,此时扬灵还未梳洗完毕,犹在对着镜子整理妆容。
“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扬灵脸一红,慌忙将散落的发髻盘好。
她是修士,妆容并不华丽繁复,不过是用水蓝轻纱将头发绑好,再用两根玉钗固定。她向来不喜装饰之物,无论耳坠珠花,一概不用。
沈熙明也不回答,不过倚着柜子含笑看她。
扬灵一边轻轻梳着散落在身后的黑发,一边含羞半恼地瞪着沈熙明。
“烟护杏腮寒,日衬桃腮暖。惟有镜中花,东风都不管。”沈熙明瞧着她低声慢吟。
“放肆!”扬灵的脸一下艳若桃李,“现在冬日天寒,哪有桃李春风。”
沈熙明一笑,从袖中摸出玉耳坠。正想走到扬灵面前给她寻个由头带上,突然听得外面一声雄浑的咆哮。
“什么声音?!”
满室的暧昧旖旎瞬间消失殆尽,扬灵毫不迟疑地一下冲出了小茅屋。
东面深处的密林里持续不断地传来咆哮,扬灵立时紧张——那边是蓬瀛宫的禁地!
她伸手急唤:“凌风!”
明月湖湖心的水瞬间翻滚不休,凌风剑从湖底倏忽腾飞而起。扬灵接过剑,当下使出御剑术朝禁洞赶过去。
凌风出剑,见到扬灵身边的沈熙明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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