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疑惑地看着他。朱纬犹豫了一下,低声说着,不让别人听见:“辛诀干嘛装不认识你?”
朱纬知道他们两人分手,却一直不知其中原委,看着辛诀也不是像分了手就形同陌路一样的人,才格外奇怪地问了问他。
“说来话长。”陆离敷衍地回答,“挺复杂的。”
朱纬摇了摇头,安慰地拍了拍他:“我觉得你是不是瘦了?上次肠胃炎闹得?”
“算是吧……”陆离挠了挠头,“不过也没那么明显吧,你肯定是记错了。我回去啦。”他冲他笑了笑,回了座位去。
“老板?”罗成益看着对面走了神的辛诀,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嗯?”辛诀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应了句,又立刻道歉,“噢,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你继续。”
罗成益继续报告之前走访到的结果,辛诀认真地听着,等他说完便让他出去了。他盯着文件夹上的资料,又开始走神。
上次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还没这么瘦呢,怎么突然瘦了一圈?
辛诀皱起了眉头,想到自己又在想陆离,无奈地仰靠在椅背上面望着天花板。
没想到他家要养狗了。
以前两个人说过的事情他还真是一一都实现了,不过是和别人罢了。
长出了口气,辛诀按了按太阳穴,又低下头来看资料。
今天一天事务所很安静,陆续来了两三个人来找律师,高华灿接了一个离婚案子,还有一个人是听说了陆离已经转到这里工作过来找他接案子的。
陆离和那人谈了谈,是比较常见的经济纠纷案。两人签合同的时候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惊讶。
陆离本就是个有名的律师,他接手的案子几乎都是大案,除了法律援助以外没有一件像这样常见的经济纠纷一样的简单易行的小案子。于辛诀来说接什么案子都显得稀松平常,毕竟他以往的风格就是想接什么就接什么,无限制于大小难易。
不像陆离的风格。
送走那人以后陆离没说别的,只是回了座位去,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宋梦凡一天还没来得及跟他私下里说什么,却总觉得陆离有些异样。
陆离拄着下巴,没意识到自己又在发呆。
他接小案子无非是想偷点懒,少接点别的,趁机放松一下身心。
毕竟他这病需要养身养心。
每周一晚上七点到八点都是他和夏医生约好的心理诊疗时间,预约的时间实在不能推脱。
咳嗽了一声,陆离的意识回来,坐直了开始慢慢地翻阅资料。
从夏医生的心理诊所出来后陆离遇到了商墨。
他当时过了马路等着打车,面前就停下了商墨的车子。那人把车窗摇了下来,叫了他一声。
陆离觉得这车子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弯腰从车窗看过去竟看见了商墨。
“你这是要回家?我送你一趟吧。”
陆离犹豫了一会,听见后面按喇叭的声音,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商墨温和地冲他笑笑:“你家住哪儿啊?”
“和平路跟解放道交叉口那里。麻烦啦。”
“没关系,省的你打车,也不远。”商墨目视着前方。陆离张了张口,不免有些尴尬。自己的事情辛诀肯定是和商墨说过的,不知道商墨怎么看他。
“你来这边有事?”陆离抓着安全带,开口问道。
“嗯。”商墨应着,“我送个人过来。你呢?”
“我来……看个人。”陆离撒了谎。
“噢。”
又是一时安静,陆离浑身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商墨却突然开口:“也一年多没见了吧。你怎么样?我感觉你瘦了不少啊。”
“老闹胃病。”陆离咳了一声。
“那你赶紧调理,落下病根可麻烦了,我妈就有胃病,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
“是呗。以前吃饭老不规律,现在控制着呢。”
“结了婚还添毛病,不都说结婚发福吗,你怎么还瘦成这样。”商墨无奈地说着。
“你不也没发福嘛。”陆离笑,“你也是已婚人士啊。”
商墨也笑出声来:“说来同龄已婚男人还真少,跟辛……跟别人就谈不到这些。”他刻意回避了话里的辛诀。陆离听见了那个清晰的辛字,抿抿唇,别的什么也没再说。
又开了几分钟便到了陆离租的房子那,商墨把他放下,跟他告了别便开车离开了。
夏天空气燥热的很,陆离盯了一会商墨的车,看着车都没影了才想起来要回家。
注意力怎么下降的这么厉害啊。
不过体重比之前下降的少多了,这好歹是个进步。
陆离又路过烟酒超市,赶紧加快了步伐让它脱离自己的视线。
翌日。
下班后一行人先行离开,辛诀说自己随后就去。
办公室里还有罗成益,陆离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瞥见罗成益特别着急地往卫生间跑去了。
“小罗!”辛诀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面响起来,“帮我把书架上的刑法拿过来。”
陆离愣了一愣。
罗成益在厕所自然是没有听见,陆离站在那犹豫了一会,伸手取下书,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谢……”辛诀抬头,话说到一半,看到是陆离。
“谢谢。”辛诀顿了一下,把话说完。陆离把厚厚的刑法递给他,轻声说了句“不客气”。
“哎陆律师,”陆离的手已经摸上门把手,那人却把自己叫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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