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哼笑了一声,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皇上委派给了他单独的任务,至于外出去哪,皇上都只会认为那是查案的必要。“无妨,让他们说吧,反正皇上也没怪罪不是?”不仅不会怪罪,而且还会明白是有人故意在针对他,他们说的越多,皇帝就越会偏向自己,真是可笑!
看宫阙一副不屑的样子,倒是轮到宫政迷惑不解了,难道是已经有了对策?不过说来也奇怪,皇上确实一句都没有怪罪的意思,反倒是对那些人十分的不耐烦。宫政琢磨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莫非阙儿你外出是皇上吩咐的?”
“正是,所以父亲不必再为此忧心了。”宫阙不欲多说,“若是没什么事,孩儿就先退下了。”
宫政放下了心的同时,心里又产生些许异样,总觉得阙儿对自己比以前疏离了许多,原先就有些敬而远之的味道,现如今倒更像是与自己置气不愿搭理了。可能是近段时间两人冲突有点多的缘故吧,等他明白自己都是为他好之后自然就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了,宫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等等,还有一件事。”宫政伸手叫住了宫阙。
刚准备离开的宫阙听到这句话又站定了:“何事?”
“是有关王书道一案的。”宫政表情严肃了起来。
宫阙一惊,难道是父亲又有了什么新眉目?“父亲请讲。”
才在那别院里安顿好,越吟便独自一人出去了。
雨势渐缓,落在伞面的雨珠也开始温柔了起来,轻飘飘的,倒更像是春天的雨了。越吟踩着湿漉漉的石板,慢慢的往前走着,下雨的缘故,路上只有三两行人,都打着伞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借着雨的便利,越吟倒不用再遮遮掩掩,担心别人认出他来了。
越吟将脚步停在了一处门前,透过雨帘抬头望着那块牌匾----清乐坊,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可他的心境却早已天翻地覆。越吟握着伞骨的手紧了紧,只思忖了一瞬,便抬步走了进去,不再迟疑,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放手去搏吧!
乐坊里面清冷的很,大抵是因为这时节和那绵绵不断的雨。不过坊内的人倒没有懈怠,越吟刚进去就有人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伞,又有一位像上次一样温婉的姑娘上前恭敬地询问。“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越吟带了点笑意:“不听曲子,我是来找人的。”
那姑娘显然一顿,不过很快就又带着笑开口:“不知公子所寻何人?”
“你们坊主在吗?我寻她。”
姑娘有些迟疑,微低着头想是在斟酌如何回话,越吟猜想这清乐坊的坊主怕是不会轻易见人的。果然,只见那姑娘带着歉意道:“不知公子寻我们坊主所为何事,坊主不便见客,公子可否告知于我,我会向坊主传达的。”
越吟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带着这个,给你们坊主瞧一瞧,她自然会见我的。”越吟取出那桃木簪,递到她面前。
那姑娘看着越吟手上的簪子,有些疑惑不解,这是何意她迟疑地接过越吟手上的簪子,“公子请稍等片刻。”言毕,便捏着手上的簪子去寻坊主了。这位公子既这么说了,那便给坊主瞧上一瞧,见或是不见,坊主自有定夺,她心内打定了主意。
越吟虽这么与她说了,但心里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毕竟时隔这么多年,这坊主会否和罗旌一样忠心不移,还是已经换了人也是不一定的。
但越吟没等多久,那姑娘便回来了,脸上的犹疑仍在,却又对自己更为恭敬了。“公子,坊主让我领您上去,这边请。”说着她伸手拂开了帷幔,站定在一旁静待着越吟过去。
越吟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看来这坊主识得天行令,那就好办了。
跟着那姑娘上了楼,又走过了好几个回廊,终于来到了一处房门前。“坊主就在里面,公子进去吧。”说完她便欠身要下去了。
“有劳了。”越吟向她点了一下头。
越吟本欲推门而入,但看着这雕花的木门,鼻尖又萦绕着淡淡的熏香,他突然觉得这行为有些失礼,便收回了掌改而屈指叩了叩门。
“进来吧。”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宛如泉水叮咚。
越吟轻推开门,步了进去,越往里走,这清冽的香气便越浓。房间里多设纱幔,越吟心想自己怕是入了人家姑娘的闺房了,正踌躇不定的时候,那纱幔后走出来一位女子,手中便捻着那枚木簪。
第一眼的时候,越吟承认他都有些看呆了,那芊芊玉姿是他没有见过的美,那双眼波流转的瞳更是摄人心魄,再加上方才在门外听到的胜过乐曲的嗓音,他有些明白她为何不轻易见客的缘由了。不过越吟没有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而是往下落在了那玉手中的木簪上。
凡是第一回见到她的人,无论男女皆会惊叹,然后怔愣的移不开眼,可眼前这位公子虽也被惊艳到了却并未沉迷,倒不知是他有礼还是定力好。顺着越吟的视线,弦音低了一下头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眼里含着笑对越吟道:“公子请坐吧。”越吟顺从的坐了下去,看到面前早已放好了茶水。
弦音也坐了下来,颔首道:“奴家弦音,公子如何称呼?”说完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看着越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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