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权家近来确实让殿下失望了,但是我权家的忠心日月可鉴,越家心高气傲,只怕----”权振铎一看势头不对立马拱手开始辩解,结果不待他说完四皇子便打断了他。
四皇子一抬手制止了权振铎继续说下去:“本殿知道你权家的忠心,也不可能会舍了你权家,你无须多言。只是你近来实在是让本殿失望了。”四皇子自然不会去找越家相助,当初找上权家便是看中了权振铎的贪念,有所求才能控制住他为自己所用。别说当时不知道越家有天行令,即使知道也是不会去找的,越家根本就不可能会为自己所用,四皇子心里清楚得很。
“谢殿下的信任,天行令一事我定会再想法子的。”权振铎也看出来了四皇子方才只是说的气话。
“我有个主意,只是有些冒险,不知殿下可愿一试。”权铭在一旁道。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四皇子手撑着扶手略微前倾道。
“马上便是一年一度的商会,商会上不仅能联络感情,洽谈到来年的合作伙伴,也会对今年做一个总结,评出今年各行中的翘楚。”权铭慢慢道。
“这有什么用?”四皇子没听出其中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殿下且听我慢慢道来,”权铭对着四皇子拱了一下手,“年节将至,宫里头也该采办年货了,到时候只需要四皇子跟皇上提议,让今年的年货从商会中评选出来的翘楚中采办,那越家的酒水自然也在其中,只要我们在越家的酒水当中动点手脚,让喝了的人病上一病,那越家,不就完了吗?”权铭说完看了四皇子一眼。
四皇子自然明白了权铭话中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敢把主意打到皇室的身上。
权振铎见四皇子看着权铭迟迟不发一语,以为四皇子是对权铭那大胆的想法动了怒,正要开口为权铭开脱。
“你倒是好胆色,年货到时用的人可是本殿的父皇和宫闱里的娘娘们,让他们病上一病,怕是越家全家的头都不够砍了。”四皇子先一步开口了。
权铭没说话,只拱手将腰弯的更深了些。
“便依你所言,此事本殿自会安排妥当。”四皇子带着笑意眯了眯眼,“只是不能将酒水全部动手脚,父皇的饮食,可是查的严得很,没试吃过的是不可能入口的。”
“殿下英明,是我思虑不周。”权铭道。
看四皇子不仅没有动怒,还采纳了权铭的提议,权振铎终于松了一口气。
送走四皇子后,权振铎转身冲权铭道:“铭儿,你方才向四皇子的提议怎生没有同为父商量商量,如此大逆不道的法子你也敢提?”
权铭笑了笑:“依父亲看来,殿下的那些作为,那个不大逆不道?我料定殿下定会同意才敢提的。”
“你呀,刚才可真是吓到为父了。”权振铎道。
“让父亲受惊了,是孩儿的错。”权铭弯腰谢罪,满脸歉意,眸中却狠厉非常,想着这次他就不信越家还能逃过一劫。
傍晚,宫阙书房。
暖黄的烛光下,宫阙正仔细阅读着越吟从浀州寄来的信。
信中越吟将这段时间自己与权家的明争暗斗都大略的说了一下,言辞之间满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
宫阙看着眼里不自觉便带上了笑意,盛着暖暖的烛光。
将近来之事述说完了之后,越吟笔锋一转,语气立马稳重了起来,将这次醉仙坊分坊遭受到官府打压的各州名称列了出来。
看到这里,宫阙就明白了越吟的用意,他曾跟越吟提过,跟王书道一案类似的绝不仅有浀州一处,只怕其他各州也分散有四皇子的人,也用着同样的方法在收刮民脂民膏。但王书道一落网,想要再查出其他地方就难了,他们肯定收敛了起来,没有方向是很难找到了。如今越吟利用权家将四皇子的势力分布给炸了出来,再去查就大大缩小了范围,这将为此案带来极大的便利。
宫阙抚摸着信上的字迹,心里一片柔软,这些都是越吟默默为他做的。
思及此,宫阙提笔,给越吟写了一封回信,丝毫不加掩饰的表露了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又将自己要去黔州查案一事告知了越吟。
信写好后宫阙便将其放在了一边,等墨染回来后再让他送出去。
宫阙取出木盒中安放着的那枚越吟送给他的埙,递到唇边,慢慢的吹奏了起来。
他吻过越吟吻过的吹口,按着越吟按过的音孔。
这是宫阙近来才学会的,吹的不如越吟好,只是每当宫阙想越吟的时候便会拿出来吹上一吹。
一曲还未吹完,门就被人推开了,宫阙原以为是墨染回来了,结果却看到进来的是宫政。
宫阙将埙放下,起身过去行礼:“父亲。”
“阙儿,方才是你在吹埙?”宫政看着宫阙问道。
宫阙看了一眼案上的埙道:“是。”
“以前倒没发现,阙儿还喜欢音律。”宫政也看了一眼案上那个有些旧了的埙道。
“近来发现有些意思,便学了。”宫阙不想多说,便转口问道:“父亲来找孩儿可是有事?”
宫政转回视线,看着宫阙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阙儿你近来不是接了黔州的案子吗,听说阙儿要亲自前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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