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明岳:“无事,学海无涯,明管家不必妄自菲薄。”
明岳受我安慰,道了谢以后便退下了,我看他表情也没有多舒缓,应该还是受我方才的一席话所打击。
哎,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这个槁余并不是多么高深的东西,鲍肆里三文钱五条,可便宜了。
第22章 我看你们心在飘,脑壳也翘翘
观颐
车夫请辞不干回家了。
我问明岳:“是我们家的工钱不够高,还是车夫的心飘了?”
明岳回答我:“大约是缘分不对,不可强求吧。”
我不知道主仆之间原来也是要看缘分的,真是新奇。
明岳跟我说:“主仆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再听不出来明岳是在邀宠,我这个主人就太不称职了。我给明岳吃了定心丸,“我会珍惜你的。”
明岳的表情不是很对。我往明岳身后看去,越别枝和惊鹊下了学,正站在门外,不知听去了多少,我对他们招呼:“回来了就进来,站在门外干什么?”
越别枝没有动作,倒是惊鹊拉着他往里走。我看越别枝的神情也不大对,便问:“怎么了”
“没有。”惊鹊抢着回答,“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哥哥。”
“真棒。”我把惊鹊拉到身边坐下,对呆立在原处的明岳吩咐:“小主人回来了,晚膳可以上了。”
明岳于是退了下去。我看越别枝把书箱放在一边,脱掉儒生袍又要去练武,没忍住叫了他一声:“别枝,你稍等。”
“做什么?”越别枝背对着我挽袖子,闻言只侧脸给了我余光一瞥。
我其实也是随口一叫,并没有什么事找他,于是临时扯了个话题:“若我说家里有异心人,你认为最可能是侍从,车夫,护院,还是…明管家?”
越别枝挽袖的动作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啧”了一声,道:“你就当我一时兴起吧,只管告诉我,你觉得是谁?”
“车夫换人了吧?”越别枝答非所问。
“先前那个请辞回家去了。”我喂了惊鹊一块糕点,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先回房去,“你认为是车夫?”
“无凭无据。”越别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跟我不咸不淡地打太极。
“我就要你无凭无据地指认出一个人来。”我直截了当道:“你选谁?”
“无凭无据,我谁也不选。”越别枝原则坚定。
我认输,“那么我无凭无据地指了明管家和车夫,你认为我冤枉了哪个?”
“或许二者皆是呢?”越别枝边说边往外走,“泰武师恐怕等我久了。”
二者皆是,这个回答很好。二者皆是冤枉,或二者皆不冤枉,越别枝这个太极倒是打通了我的思路。我前脚敲打了明岳,后脚车夫就请辞,似乎车夫便是板上钉钉的奸细了。但这一着是做贼心虚,还是弃卒保车,恐怕还两说。
我没有什么想法,但我想,与其困囿于寻找奸细的难题,不如回过头来想最初的疑惑:裴氏兄弟究竟在图谋什么?
活得长久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容易被牵动心神。道经所言“澄其心而神自清”,虽然不是用来形容我这个状况的,但也能类比一二。
心神不动,眼前就能明亮很多。裴珏衣的结交手段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换一个人,只要不是我,或许现在已经和裴珏衣兄弟相称掏心挖肺了。裴珏衣一击失败后由裴珏尔出场,请的那一顿饭我还是很满意的,但兄弟轮流上阵,再愚钝的人也要品出不对味了,何况自认不算太笨的我。
我本人作为一个凡人时是没什么可图谋的价值的,钱,裴氏兄弟作为转朱阁主人,钱财比我只多不少;色,我相信兄弟两个没这么闲情。我与此间凡人若非要分出个不同来,恐怕也只有我拥有的这块他山石及送给越别枝的云中君了。
云中君料想裴氏兄弟是没见过的,这他山石却在裴珏衣手上呆过一段时间。裴珏衣是个识货的人,明白他山石的价值,借他那几日赏玩也不亏。
我摩挲着腰间的坠子,悚然意识到:四万年前,小家氏族都不一定认识的他山石,四万年后一届平民的裴珏衣又怎么会认识?且裴珏衣只说过这挂坠价值不菲,却从未叫出他山石的名字。
若裴珏衣不认识他山石,他又怎么料定我回去赎回这一块旁人眼中的破石头的呢?
第23章 证件画真是又丑又磨人
观颐
我遇上了大麻烦。
我原以为,我忍辱负重屈从了裴珏衣,拿到澶州户籍,洗白了户口就能昂首挺胸重新做人。
但我没想到,澶州律法是不允许未成年分家立厝的,我还是黑户的时候官府抓不着把柄,现在我自己把证据送上了案台,官府当然恭敬不如从命,派人来收我庄子来了。
上门的官爷还带了两个人,一个文书,一个画师。我按画师的要求两腿并拢,腰背挺直,目视前方,双手自然放在膝上僵尸一样地坐着,画师给我画像,官爷问我问题,文书在一旁记。
官爷先是念了一遍我的名字:“楼岚起。祖籍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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