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一脉皓元神君的面子,若是论资排辈,就连方知云也得避让。方知云看了薛鹤一眼,笑着恭恭敬敬道:“皓元君,请。”
皓元君没有多话,直接将血姑元魂收走。
尽了,他转头望向青姑,“之前问你的事,考虑地如何了?”
青姑浑身打了个冷颤,跪下身来请罪,“天界这种素净的地方,我不喜欢,不如人间热闹。一个人在那儿,就更冷了。”
“好。”皓元君了然。
没有再多要求,他向众人施礼之后,转身片刻脚踏七彩祥云而去。皓元君离去之后,青姑脸色有了好转,见此地战事已了,便要告辞离去。
方出了门,薛鹤连忙追上去,“青姑且留步。”
青姑倒是没想到薛鹤会跟出来,止了步子问道:“薛公子还有事?”
薛鹤也没有隐瞒,将心中所想告知了:“在下心中困惑,青姑道自己只贪财,敢问青姑身处流舍寒苦之地,这一身钱财是如何而来?”
青姑低头看自身,眉宇飞扬,心情颇好,“薛公子是猜到了。他们有求于我,既然是有求于我,那必然是要回报的。”
薛鹤面色沉了几分,果真如他所料,那花池中的血色靡靡皆是她所为!
青姑不狡辩,也不同再说下去,仰头转身要走。
薛鹤知自己此时奈何不了她,并无阻拦,只是又问:“为何不愿随皓元君回去?”
“跟他回去?”青姑低头娇嗔,忽然回眸,对着他轻蔑一笑,“哈哈哈……跟他走可是会死的呀……”
屋内。
方知云低头双手拿碧玉萧把玩,雀榕见南宫瞿还躺在屋内,遂准备去扶起带走。可刚踏出步子,没想到一把被方知云拦了下来。
“……”雀榕不明白他究竟何种意思,推开碧玉萧欲往里走,“此事已了,在下还得回去继续营生。”
“没想到冥王大人天生污秽,生在阴沟里,这一身的白袍子却是如此干净。”方知云谈吐如流,话语间自带锋芒。
雀榕不意理会,执意要走。
方知云拦住他,一身青衣袖空中摇晃,“冥王大人好兴致啊,打算瞒他到何时?”
知晓瞒不过他,雀榕面色凝重,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方小公子似乎有意针对在下?可是在下以往得罪过方小公子?”
“你接近他是何用意?”话刚问出口,方知云又兀自摇摇头,轻笑,“不问也清楚,是想拿阴眼吧?”
“方小公子,说话自重!”被揭穿的雀榕恼羞成怒。
方知云笑笑,“此番冥府出动这么多人,是想抢阴眼?难道冥府当真已无能人可用,还需得冥王大人亲自出手了吗?”
如此逼迫,雀榕实在难以心平气和,转而怒斥道:“方知云!你大胆!”
“冥王大人动怒了?”方知云丝毫不收敛,如笑面虎一般。
“你为何如此激怒我?”雀榕不再掩藏。
“为何?”指尖的碧玉萧停住流转,方知云吸了口气,“你知道的,薛鹤不可能把阴眼给你们。阴眼乃他命门所在,给了你们,他会死的。”
“……”雀榕沉默了,这事他岂会不知。倘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将事情变得如此复杂。
方知云看着他,又道:“薛鹤的性命在冥王大人眼里不如众生芸芸,可在我方知云眼里却是值的。天界也好,冥府也罢,薛鹤的命,我不会给。”
雀榕转头看他,神情复杂。
不过片刻,薛鹤从屋外进来。瞧见这两人各自为营站在一侧,不知是说了什么。
想来他们二人并无交集,索性薛鹤想赶紧赶走这个不速之客,免得他乱搅和,“你可查到了你要找的?”
“嗯,找到了。”方知云点点头,“你这么急急忙忙回来,是怕我坏事,还是怕我看上你家的小公子,所以要来赶我走?”
薛鹤没想到被这家伙先摸清楚了心思,一时哑口无言,“知云,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我决定住下了。”转了转手上的碧玉萧,方知云回头看了雀榕一眼。
“住下?”薛鹤看看他,看看自己,心知肚明地问,“住哪儿?”
“邺城还有哪家能比得上薛府?”方知云扬言说道,还一边说着,一边自个儿往外走去,轻车熟路地往新住处方向去了。
二人年幼相识,天上地下又是一把椅子的交情,关系自然匪浅。可方知云住进来,这事儿可大可小。
薛鹤连忙追上去,想把这人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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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帘子,千丝万缕,如网一般将人困在城中,寸步难行。
邺城连绵春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自从方知云入住薛府之后,薛鹤是片刻不得歇。方在窗头趴了片刻,身后又传来方知云的大呼小叫。
“薛鹤!薛鹤快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方知云伴着清风而来,浑身没半点水相。
如今站在薛鹤身后伺候的薛言,自回来后已经彻底清醒了,并且在薛鹤的斥责下,“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听着方小公子在那儿卖力地嘶吼,忍不住帮衬一句,“小主子,方小公子回来了。”
“嗯,我听得到。”薛鹤垂着脑袋叹气。
这雨下得邺城昏天暗地,难辨黑白。他这是多少天没有见到小郎君了?上回就这么把他丢在陈家院子里,也不知道他那日受伤了没?可思前想后,他却是没什么借口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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