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铘:“你习武多年怎么还这般僵硬?腿抬得不够高,腰压得不够低,根本达不到悬参剑术的基本要求。”
宿遗祯抠了抠剑柄,皮笑肉不笑:“师尊是龙嘛,腰身自然柔软......”
嘿,到底能有多软呢?宿遗祯突然生出些不适时宜的龌龊心思来。
就听苍铘道:“再练,本座帮你。”
宿遗祯:“怎么个帮法?”
苍铘手中的细柳枝蓦地变成了一把利剑,他淡淡说道:“先把腰压下去,压不下去便会被本座的剑削去皮肉,到底要压多低你自己斟酌。”
“......师尊!”宿遗祯瞪大了眼睛,“师尊是在开玩笑的吧?!”
话音未落苍铘的剑就削了过来,宿遗祯想退却发现脚后跟像粘在地上了一样丝毫动不了,情急之下只得后仰下腰,忍着疼痛险险避过一剑,再起身时他腹部的一截衣料已经被削掉了。
妈耶,老妖精不是在开玩笑!
“师尊饶命!”
“啊!师尊放了我吧,腰快断了,真的受不了了!”
“救命啊,老妖精杀人了,不带这样训练的,你这是虐待——”
宿遗祯呼天抢地的叫喊声回荡在悬参瀑四围,但他口中的老妖精并没有因此而手软半分,直到他连续压了上百次之后终于撑不住了,利剑从他肚皮上划过,尖锐的疼痛传至大脑。
“啊!!!完了!我的肚子还在吗?”宿遗祯抓着苍铘的袖子,闭着眼睛癫狂地问,“师尊,我不敢看!我的肚子是不是被削掉了?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苍铘揽着他的后腰把他托起来,又把手里的细柳枝扬给他看,答道:“还在,只是蹭破了点皮。”
宿遗祯揉了揉眼,奇怪道:“怎么还是柳枝?我明明看见师尊拿的是剑,差点把我肚皮削掉。”
“你太容易被幻象迷惑,”苍铘手里微微一握便在他腰上使了把劲儿,“现在该够柔软了。”
宿遗祯猛地醒悟,这才发现自己和苍铘之间是以什么姿势在对话。烂俗,烂俗,电视剧里危急关头男主救女主时拦腰抱住的烂俗桥段出现了!
妈耶,救命!
宿遗祯嫌恶地从他身边跳开,惊奇地发现脚底已经可以挪动了。他揉着酸痛到打颤的后腰哼唧:“难道就不能循序渐进地练习吗?谁能受得了这样高强度的下腰,真的会肌肉拉伤,肌肉拉伤还是小事,万一把我脊柱伤着了可能会半身瘫痪的......”
苍铘:“修行本就有风险,若不肯承担倒不如干脆放弃,也省去这些皮肉之苦。”
宿遗祯嘀咕:“强词夺理。”
苍铘:“你既然是司命君的一声叹息,怎么连他半分的优势都没有?他说你跳进命盘投胎转世成了人,我倒是怀疑是不是他认错了人,也差太多了。”
“?!”宿遗祯瞬间怒了,摔剑道,“你再说一遍!”
苍铘:“生气了?”
宿遗祯:“没错,很生气!现在立刻马上必须向我道歉!”
苍铘:“本座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为何要道歉?”
宿遗祯:“说话不中听惹了别人不高兴就是该道歉!”
苍铘:“那你为何要不高兴?”
“你......”宿遗祯气赧,“你说我比不上别人我还要很高兴地承认吗?”
苍铘:“若本座说你功力比不上江上弦,忠诚比不上关河令,努力比不上秦兮瑶,你也会生气吗?”
宿遗祯语塞,愣了一会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那么差吗,比不上那么多人?”
苍铘双目微狭:“宿遗祯,你听见本座把你和司命君相比才会骤然生怒,难道不是么?”
宿遗祯:“是又怎么样?以前我没得选择就罢了,现在倒还不能生气了,凭什么他说我不是人我就不是人了,什么叹息不叹息的,他还不如说我是个屁!凭什么我就突然变成了一个替代品,凭什么我的一切都要由他来决定......”
他越说声音越小,渐渐竟有点委屈。
苍铘:“你不是替代品。”
“好了,不用说这些,”宿遗祯拾起三思剑,“练剑就练剑,徒儿不会再抱怨了。”
苍铘似乎很无奈:“说不抱怨,其实对我一肚子怨言,你总是容易原谅无关紧要的人,却不肯原谅重要的人。”
宿遗祯赌气说道:“你也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原谅你了!”
苍铘黯然:“那我宁愿不要你的原谅。”
“......”宿遗祯说道,“行了行了,说不抱怨就是不抱怨,若是食言就跟你姓!”
苍铘:“你想随本座的姓,嫁过来也是一样的。”
宿遗祯隐忍着道:“师尊说过不再勉强。”
“好,”苍铘正了神色,“你的出剑速度不够快,现在就试着从这瀑底冲上顶端,直到不会再受伤为止。”
宿遗祯:“这有什么难的,怎么可能受伤?”
苍铘不答,只随手一挥便把悬参瀑的水流全变成了冰锥。宿遗祯顿时傻了眼,只见无数冰锥从瀑顶落下,根根直插而下,有的射入水里渐渐融化,有的则摔碎在圆石上,飞溅过来的碎冰碴子都崩得人脸疼。
他才说完大话不能自打脸,硬着头皮便挥剑而起,然而刚飞跃了几步就被逼退回来,手臂上已被划出几条血痕。又接连试了好几次,最好的一次是飞跃了近一丈高时被逼回,但也被冰锥刺破了额头,流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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