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遗祯:“......”真的假的?这个不检点不矜持的老男人。
几人沿着黑岩洞往前走,像宿遗祯一样,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石室里。齐销道:“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先前被尊主带过来时明明是有路的,现在竟然变成了死循环。”
“不对,”杜若站在洞口抠着一块岩石,“我就是在这儿被茧丝拖走的,当时我把这上边一块石头给抠掉了,看见里面流出些液体来,你们来看,这个洞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齐销:“这么说这间石室只是和我们待过的那间一模一样?”
宿遗祯:“说起来,我当时跑出去追杜若了,确实见到了一模一样的石室,只是师尊不在其中。后来我又走了一段,再进来时师尊又在了,所以我估计这条通道上有两间这样的石室。”
他望向苍铘寻求赞同,却听苍铘道:“自己判断。”
宿遗祯撇了撇嘴。
秦兮瑶:“杜师弟确定吗?我记得石室的壁顶已经被宿师弟打通了,如果现在的这个是另外一间,那这间的壁顶又是谁打通的?”
杜若:“当然确定,那会儿我的手上还沾了石头缝里淌出来的液体呢,不会记错的。”
秦兮瑶:“那就是有东西特地把这间的壁顶也打通了,故意要来迷惑我们。”
齐销:“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它到底想做什么?”
苍铘默默道:“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他脱开秦兮瑶的搀扶,蓦地挥袖,青光闪了一下之后石室里竟然出现了一方石质供桌,供桌上陈放一只大咸菜缸似的陶坛,陶坛边沿口上还歪着一个双目紧闭的人头。
杜若捂住嘴,拧眉道:“恶心,这是什么鬼东西!”
宿遗祯戳戳他:“杜若,你去看看。”
杜若:“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宿遗祯:“我是要自己去的,但你不是我小弟吗?做小弟不用替大佬分担的吗?”
杜若“啧”了一声便朝陶坛走去,嘀咕着:“好事不找我,一有腌臜事的时候就知道找我了。”
宿遗祯:“回去给你做川菜吃。”
“好,你说的啊!”杜若顿时喜笑颜开,凑近了去看坛子里的人。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一个是杜若在喊,一个是陶坛里的人在喊。杜若的魂都快被吓掉了,当他正瞧上坛里人的眼睛时这人竟然睁开眼了,同样也是没有眼珠子。
随着叫喊声,这人两鬓乱糟糟的枯发都飘了起来,杜若便看见了头发下面盖着的另外两张脸,都在张大嘴巴“啊啊”叫着。
他挂着两行热泪举起不吝刀就往那人头上砍,谁知“当”的一声就被弹了回来,那人的脑壳竟然比石头还硬。杜若连忙退回,抓着宿遗祯问:“大佬,那到底是人是鬼?完全砍不动!”
宿遗祯也瞧见了那人的三张脸,眼角抽搐着答:“这还用问吗,你见过这样的人?”
“谁说我不是人?谁说的?”那坛里的人四处扭头,想判断出说话的人到底在哪个方向,道,“我就是长得奇怪了一点,怎么就不是人了?我没有耳朵也能听见你们,没有眼睛也能看见你们,别想躲起来,我能知道你们在哪里!”
宿遗祯:“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人?”
那人喊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为什么要证明?你们不是好人,你们跟那些欺负我的人一样,因为我长得奇怪就瞧不起我,欺负我,你们该死,全都该死!”
宿遗祯:“你说自己是人,那不妨告诉我是谁把你装进了咸菜缸里?”
“是谁?是谁?”那人叨叨两句,突然惊恐万分地喊着,“是她!是她干的!她把我的手脚都砍掉,把我装进了这里面,还挖了我的眼睛,叫我永远不见天日,是她啊!!”
宿遗祯小声对几人道:“这个我知道,在我们那边,古时候的帝王家也用这种刑罚来惩戒犯了大罪的人,把人削去四肢之后放入盐缸里腌着,活活给疼死。这叫人彘。”
杜若嘶嘶吸了两声,道:“你们那儿的人这么残忍的?大佬,原来你生活在那么一个水深火热的环境中,太不安全了。”
宿遗祯撇着嘴点了点头,又问人彘:“你说的那个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她是个疯婆子,她是个疯婆子!她的腿有残疾,出门就要被人欺负的,我不让她出门是为她好,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要恨我,为什么要报复我?!疯婆子!疯婆子!”
齐销:“也就是说,你为了不让人欺负她就把她关在了家里,她却不领情,把你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吗?”
杜若:“有没有搞错,你们竟然还和一个死人聊上了。”
“我没有死!我什么时候死了?我是人,我没有死!疯婆子才死了,疯婆子彻底死了,她死了我就活了,我是活的!哈哈哈哈!”
宿遗祯转向苍铘:“师尊,这个该不该杀?”
苍铘:“自己想。”
“......哦。”宿遗祯暗自腹诽,想想想,什么都自己想的话要你这个师父干嘛的?嘁。
他琢磨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个人彘的癫狂方式有点熟悉,便问:“那个疯婆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说她死了你就活了?你的三张脸是天生的吗?”
“三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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