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制符?”
“略懂一二。”
更像国师了,本王感觉到干枯的心脏再一次跳了起来。
强把蹦蹦蹦的心跳压了下去,本王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动心。
虞璇玑回屋拿了符纸朱砂毛笔,欲演示一番,“制符有这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本王听的津津有味,关键还是他讲得条理清晰,美好的唇形微微翕动。
“王爷?王爷?你有在认真听吗?”
惭愧惭愧,本王沉浸在你的美色中丢魂了。
虞璇玑:“既然王爷还有心事在下就不叨扰了,王爷请回吧。”
本王就这么被请出了他的小院。
月横长空,万星灯火,本王却如此萧索。
哪怕是得到了天下,我肖某人却依然形单影只。
难道上天真要让我萧绎孤独一生?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福王封地,离岳阳城三百里处有个亭子,种着枫树林,叫枫亭,亭外有个酒寮,卖的酒都是兑了水的假酒,没滋味,但喝不死人,占着前后百里唯一一家店的好处卖的酒菜比岳阳城里还高了三倍。
按理说这店主人还没被打死也是稀奇。
店主人是个二十啷当的光棍青年,没有媳妇也没父母,十年前就在这开店,树是他亲手栽的,店是他一草一木盖起来的,要想过去,非得留下买路钱不可。遇见好人他就做正经生意,遇见心怀鬼胎的就秒变黑店。
这天日上三竿也没人来敲门,店主人索性睡到了下午,猛地听见驴叫,才悠悠醒来,之间屋里窗口处伸进来一个长脸竖耳朵的驴头,饿了,正朝他叫唤。
昨天多喝了几杯,忘了喂驴。
店主人六畜齐备,多一头驴,此驴深得他的欢心,喂的饲料都被比其他牲口精细,平时也不拴起来任凭它四处溜达。
窗户是扇小窗,不高,驴正好能把头伸进来。
店主人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腿套上衣服拎着粮食喂驴,一边喂一边骂,“你看你,大家伙都饿着就你不禁饿。”
驴向来不管他说什么的,店主人摸了摸驴背,“等会你把麦子磨了,家里粮食剩下不多了,我去岳阳城买点回来。”
说着他就牵出了马叫它和驴一块吃食,又喂了牛羊猪狗鸡鸭鹅,转头一瞧,马已经仗着身高把驴按在了地上……
虽然没骟,但不管是驴还是马都是公的啊,店主人想着拿起笤帚就要抽这两个败坏门风的牲口,却听见有人远远喊道:“师兄!师兄!”
回头一看,一个年轻道士,穿着青色道袍头顶冠也歪了,正兴奋地朝他招手。
“窦温?”
“师兄!真的是你!”幽篁居士窦温,迷路数日后竟然神奇地到了师兄家,他跑了几步“哎哟”一声抱着脚原地跳了跳,草鞋磨破了,脚底长了水泡,“疼疼疼!”
“你是怎么了,这么狼狈?”店主人笑着道,“莫非师弟又迷路了?”
“可不是,差点就见不到师兄了,给师兄请安。”窦温歪着头冠作揖,“师兄,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店主人对唯一的师弟非常大方。
不一会好酒好肉就上桌了,后院拉磨的驴闻到驴肉火烧的味蓦地加快了拉磨的速度。
窦温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口没咽下去就来了第二口,店主人拿着蒲扇光着脚躺在椅子上絮叨,“你可慢着点。”
“师兄,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咱们在山上那会好的多。你下山我哭了一个月,师傅过世了我都没那么伤心。”
正吃着聊着,打南边来了两匹快马,马上坐着威风凛凛的差役,店主人陡然站起端着碗盘就紧赶慢赶地收到后厨。
差役风尘仆仆地进来大声道:“店家,两壶凉茶解渴。”
“诚惠一钱银子。”
“你这破茶要一签银子一壶?京城喝一个月都没这么贵!”差役威胁着按了下刀柄。
叶陆仟不为所动,“诚惠一钱银子。”
另一个差役小声说道:“大哥记得都头说过枫亭店主不好惹,让咱们忍着。”
一脸横肉的差役刀光出鞘,“今日我就试试他这开黑店的有什么本事。”
差役一脚踏上凳子的同时拔出腰刀,因为出刀速度太快刀刃与刀鞘擦出了火花,几乎快到冒出残影!然后就是这样一刀居然被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木筷子挡住了,叶陆仟单手拿着根筷子就像马上要戳破灌汤包子皮地小心,皮破了,汤汁不会流出,悠哉悠哉地道:“这位差小哥儿,好大的火气啊,要不再来碗凉茶解解暑?”
差役面色大变,这人不是普通的黑店老板,他是个江湖人!
是高手!
江湖很大,很多人提起刀就自称是江湖人,然而江湖在哪他们都未必摸得清,只有那些飞花落叶滴水均能伤人的才算得上江湖人。
差役大汉收回手,从袖子里掏出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道:“得罪了。”
叶陆仟也不嫌少利索地接过揣进袖子里,“好好好,多谢惠顾,厨房里还有些馒头咸菜,不嫌弃就吃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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